麻子等人已经将大猪杀了,正在做杀猪菜。
杀猪菜,顾名思义,就是杀猪的时候,才能吃到的菜。
杀猪菜就是猪血,猪下水,猪骨头,猪肉等包含在一起的烩菜。
李小牙将一个煮熟外皮的猪头拿回屋,摆在施班头床榻旁,在猪头上插了三根香……
施班头一脸黑线,感觉很不吉利的样子。
“大人,您为何将猪头摆这?”
“保佑你的。”李小牙郑重的道:“猪头上香,破灾消殃。”
“……”
施班头意外自爆,现在是阳谷县漕运同知裘道玉贩私盐盐引案的污点证人,李小牙希望他能活着当证人,而不是拿着他一根骨头上堂。
一名中年校尉端着一碟猪肝进来了,招呼道:“李总旗,快来尝尝爆炒猪肝儿。”
李小牙不喜欢吃猪下水,看着仍泛红的猪肝,皱眉道:“这没熟吧?”
“熟了。”中年校尉乐呵呵的道:“热油下锅爆炒,七上八下,又滑又嫩,您尝尝?”
李小牙斜眼:“我只知道猪肝炒得越嫩,标枪射得越远。”
“啥?”
麻子掩嘴笑道:“我们老大怕窜稀。”
“窜不了。”
麻子拿起筷子,招呼道:“我们老大不吃下水,咱自己吃。”
麻子跟两名厨子校尉,忙里偷闲,吃完一盘炒肝,继续去弄杀猪菜了。
傍晚,陈三钱吃完杀猪饭,领着四名手下回去抓捕阳谷县漕运同知裘道玉,两名校尉返回兖州府,将他们在阳谷县的情况回报钦差大臣何鳌。
晚上大家都困了,但施班头家里就一床被褥,李小牙领着麻子跟两名校尉出门借被褥,他们还剩六个人,至少要借四床被褥,两个人轮换值夜。
天黑没多久,村民们早早就关门了。
李小牙等人先来到邻舍家,温柔的叫门道:“我们是平易近人的南京锦衣卫,请开门!”
“……”
邻舍夫妻生怕又被砸门,马上就开门了,嗫嚅道:“大官爷,有事吗?”
李小牙露齿一笑:“你们家有多余的被褥借我们吗?”
妇人小声道:“只有旧被褥。”
“没关系。”
邻舍夫妻立即回屋拿来两床被褥,李小牙赏了他们一点银子,他们惶恐的同时也有点受宠若惊,千恩万谢收下了银子。
李小牙等人来到白天斧头撑窗的姑娘家门前,麻子上前敲门,门开了,门里门外的人,看着彼此的脸都吓了一跳,大晚上的,还以为活见鬼了……
“姑娘,请问你家里有多余的被褥吗?”
“你们要多少床?”
“两床就够了。”
斧头姑娘回屋抱来两床新被褥,绣工很精致,远超鱼晚眠,更是强过琪琪格千倍,不好看的皮囊往往多才多艺,李小牙给她银子,她没有收,只希望被褥用完能还回来就行了。
有的人不美,但心很善,有的人长得美,却心如蛇蝎,比如顾青临……
李小牙等人抱着被褥回到施班头家,安排了两个人轮流守夜,并照顾施班头,而后大家便睡下了。
半夜,数支火箭穿透窗户,射进屋内。
惊醒的李小牙等人,急忙救火,守夜的一名老校尉追出屋外,黑夜中只看到两名各奔东西的黑影,他追向一名黑影,但只是一眨眼,对方便不见了踪影,担心被调虎离山,他急忙返回施班头家。
屋内弥漫着油火的气味,李小牙面色凝重,数支已熄灭的火弩箭放在桌上。
“只看到两名黑影,追丢了。”
李小牙怒道:“他们也太不把我们锦衣卫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