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开了,牢头拿着药箱进来了。
趴在草席上的李小牙,努力抬起头,看着笑吟吟的老头,心头一阵发毛。
“小子,脱裤子吧。”
“你想做什么?”
牢头放下药箱,笑道:“当然是给你上药。”
“上药为何要脱裤子?”
牢头白眼道:“废话,不脱裤子怎么上药?”
李小牙双手护腚,提防的道:“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
牢头不想跟李小牙扯皮,直接去扒他的裤子,李小牙很是抗拒,奈何受伤没法反抗,只能双目含泪被扒下裤子。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牢头看着李小牙的伤,微笑道:“还好,伤得不重。”
“这还伤得不重?”李小牙怒道:“我屁股都快被打烂了。”
“你自己看。”
李小牙艰难的扭回头,发现屁股并没有被打得皮开肉绽,只是一片青紫罢了。
“这还不严重?全都紫了。”
牢头冷笑道:“要不是上面关照,就你这小身板,三十棍都能打死你了。”
李小牙心想可能是王父通过关系,请大理寺首官关照他了,否则一次大刑,真的能要了他的命。
这个时候文官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身有功名的人,轻易是不能上刑的,除了皇上的廷杖能打文官,只有被革了功名或是被拿进诏狱文官才会被上刑……
牢头上完药,留着一瓶口服药,一瓶外敷药,提着药箱离开了。
李小牙感觉屁股一阵阵清凉,没那么疼了,拿起口服药喝了一口,发现是药酒。
不会是蚂蚁酒吧?
李小牙心里想起冤死的菊婶,以及重伤昏迷的梅婶,她们都是被自己连累了,她们若不是李家的仆人,便不会遭此劫难,她们先前受人胁迫,被迫指证他,上堂后,她们可能是良心过意不去选择翻供。
如此一来,便没有人证了。
主审官宣布七天后再审,显然是为了等待昏迷的梅婶苏醒。
若人证物证俱全,三堂会审判他死罪,那就很难翻案了,即便没有人证,三不五时提审打他一顿老的,他也扛不了几次……
没想到如此拙劣的陷害,却如此致命!
不知幕后黑手是昌国公还是王侍郎?
他若是能活着出去,就算咬不死他们,也要撕下他们一块皮肉。
入夜,夏鸿禧提着一个食盒堂而皇之进了大牢。
李小牙很是意外,徐益达都进不来的大理寺地牢,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是怎么进来的?
“李大统领。”夏鸿禧笑嘻嘻的道:“夏某来瞻仰你了。”
“……”
“你是怎么进来的?”
夏鸿禧并没有回答,只是打量了一下牢房:“大理寺的牢房,还挺雅致。”
李小牙白眼道:“要不要换你进来坐?”
夏鸿禧坐在牢门前,打开了食盒,倒了一杯酒,撕开一只烤鸡,砸吧着嘴吃起来了。
李小牙骂道:“你他娘的拿酒菜来不是给我吃的?”
“你想多了。”夏鸿禧坏笑道:“我是特意买来吃给你看的。”
“……”
李小牙气得七窍生烟,夏鸿禧明显是在报复!
夏鸿禧喝了一杯酒,看着趴在席子上,怒目相对的李小牙,咧嘴一笑:“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而来?”
“为何?”
“我怕你死不瞑目,特意来告诉你一些事的。”
“什么事?”
“你知道是谁陷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