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武比台上的何玉言“嘭”一声被对方一拳击飞出去,他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半只脚都踩在了台沿边。
何玉言的心思全然不在对手身上,他时不时看向江易,两人的眼神遥遥一触,他又着火一般心虚地迅速撇开头。
傅云墨并不急着让江易答应,了然一笑道:“何公子心思杂乱啊…这样下去难以胜出,如此看来,长生殿的何沚恒,倒是更有一番作为。”
江易收回视线,眸光在茶中倒影出一抹冷色,他放下杯子道:“加入寒山宗也不能光靠武比高下,傅兄觉得呢?”
傅云墨手中折扇展开,眯眼笑应道:“那是自然,俗话说,勤能补拙,何公子还长着呢。”
“既然如此,就劳烦傅兄启程那日稍带一程,江某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江易说罢便起身离去,简以茹大大咧咧地坐到江易的位置,粉嫩的包子脸对傅云墨露出一丝无奈,缓缓道:“连武比都胜不出之人,去了我们寒山宗又能有什么造化?师兄你真要应下?”
傅云墨轻摇扇子,笑眯眯地看向台上奋力挣扎的何玉言,反问道:“塞一个人对师兄我来说,有难度吗?”
简以茹摇摇头: “没有。”
“举手之劳便能换来筹码,天底下这样的好事可不多,药宫几百年都难见一个能在考核第一场就拿到入宫令的人,不过是帮何玉言通过考核而已,我何必拒绝?”
简以茹翻了个白眼,鄙夷道:“师兄只管使劲讨好吧,我看人家心里早就把你隔之千里。”
“为何?”
“你贬低为一,比较为二,虽是无心之举,可他怕是有了几分恼意。”
“江公子不像小肚鸡肠的人。”
“哼~谁说的准呐。”
当天未出考核结果,何玉言心头早已万念俱灰,谁知一位参赛者身体抱恙,一位家中突生急事,二人不得不弃权,这才让何玉言险险稳在第八名。
结果一出,何家就收到寒山宗送来的弟子令,这一喜讯让何家被江易打脸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夜里举族同庆,当事人何玉言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他望着父亲何远封与众人饮酒的场景,不禁想到白天在高台上看到江易与傅云墨交谈的场景。
为何偏偏是他的对手弃权呢?
何玉言心里亮得跟明镜似得,这一份天大的人情令他心中苦涩,却如何也说不出拒绝二字。
考核结束,寒山宗和药宫的弟子清晨在城外集合,准备启程回宗门,江易一身墨衣站在傅云墨身旁尤为扎眼,徐长行叼着草根走过来停住,斜眼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你小子有点门路啊,这么快就攀上了寒山宗的人。”
说罢,他又一脸懊恼的捶胸顿足,悔恨道:“当年我怎么没想到这好法子!唉…你比其他人提前入门,不知道要得多少好处!亏我前些日子还夸你!狡诈!”
江易面无表情地回他道:“狡诈也是一种夸奖,谢谢师叔。”
徐长行看在他这讨不到上风,脑袋一转就盯上傅云黑,笑骂道:“你这后门开的,也不怕宗门长老怪罪,真想上剑峰跟你师父告一笔,哈哈哈。”
傅云墨无辜摆手道:“徐师叔,你别忘了,你一上剑峰就得还我师父的火灵石,他已经惦念好久了。”
徐长行一愣,顿时心虚,畏畏缩缩地移开眼道:“咳,瞧你这话说的,师叔这不是在开玩笑嘛,真是的!”
天空传来一道洪亮的啼鸣,众人周边掀起一阵狂风,一只狮头鹰身的妖兽在头顶盘旋着落下,庞大的阴影犹如乌云近身,雷霆下临,寒山宗的人已经见过它多次,但还是避免不了被吓得面容惨白。
传言中一日万里的飞禽,狮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