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固“哦?”地露出贱笑,歪头看向后方的江易,他知道傅云墨喜欢在江易面前维持温文儒雅的好师兄形象,郎声道:“小孩,我告诉你件趣事,你傅师兄刚来寒山宗的那一年,有一次喝多了,剑峰石阶上滑了一脚,嘿嘿嘿,一路滚到…”
傅云墨立马一个箭步捂住方子固的嘴,投降道:“错了错了!师兄见谅。”
方子固拍开他的手,横他一眼道:“知道错了还不开路?”
傅云墨无奈道:“好好好,我走前面。”
一行人一边清路一边上山,走了快小半个时辰才看到一间石屋,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简以茹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下一息,简以茹双手抱头的跑出来,严长老拿着扫帚追在他后面,骂道:“四方阵学了一年,还能画错!你师兄们一天好不容易打三十件灵器,你一个人就弄坏十件,你要气死我啊!”
简以茹抱头乱窜,哭丧着脸,求饶道:“师父,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他余光看到方子固等人站在那看好戏,小腿飞快的跑到江易身后,喊道:“江师弟快救救我!”
严长老在气头上,一扫帚也不管眼前是谁就横飞过来,程曜眉头一挑,眼疾手快地揽过江易的肩拽他远离,简以茹这下无处可藏,被严长老一扫帚直接拍飞,一头栽进旁边的雪堆里,只剩下屁股在外面挺着。
江易和傅云墨直接愣住。
方子固抿紧嘴想忍住,可目光一接触到那圆润的屁股,嘴巴颤了颤,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师兄,咳!注意点。”傅云墨咬紧牙关,忍下嘴角飞起的笑意把简以茹从雪堆里扶出来道:“以茹,你没事吧?”
简以茹满头是雪花,眼冒金星,刚想说话,见严长老捡起扫帚朝他来,胆颤心惊地往傅云墨身后缩去。
傅云墨便只好替他求情道:“长老,有话好说,别气坏身体。”
严长老吹胡子瞪眼的把扫帚放下,没好气道:“你们几个来做什么?”
“我们来看看简师弟。”
严长老冷哼道:“有什么可看的?”
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大气不敢出的简以茹,又忍不住怒道:“宗门生死攸关,你还想着玩,老夫当初怎么瞎眼收你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兔崽子当亲传!”
简以茹委屈地掰弄着手指道:“师父,你别生气啦,气大伤身。”
严长老横他一眼,作罢道:“行了!请你师兄弟进来喝茶吧。”
简以茹松了口气,他变脸比翻书还快,从傅云墨身后钻出来就跑到江易跟前,笑嘻嘻地抱着江易的腰,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道:“师弟,你舍得来看我啦?”
话音未落,他就被程曜揪着衣领提起,程曜一脸不爽道:“好好说话。”
“略略略!”
简以茹扮了个鬼脸。
傅云墨道:“先进屋再说吧。”
从外面看,石屋不大,但里面却很宽敞,内屋是直接将屋后的山体凿出来的,屋顶的墙壁上镶着日光石,比外头的天色还要亮,屋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已经成形的兵器堆的到处都是。
简以茹清出一张桌子,搬来几个凳子,不好意思道:“这几天忙着炼器,所以有点乱,平时我收得可整齐啦!”
毫无疑问,这话是说给江易听的。
炼器师比炼丹师更难培养。
三峰弟子加起来也只有一千人,加上寒山宗主修剑法,所以每年招募新生也难招到炼器师,这一点在濯海域各宗门都是难题,寒山宗内唯一能炼制七品灵器的,只有严长老一人,别看简以茹年纪小,他如今炼制一枚四品灵器绰绰有余,算得上天纵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