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固撤下防备之姿,拱手一礼道:“长生殿的人向来如此,倒是你们音栖宗,这次居然落了下风。”
女子苦恼道:“谁说不是呢,他南予意有重瞳,秘境之地,谁能与其一争?”
她目光流转,打量了下江易,又转向青鸾,娇笑道:“青鸾妹妹,许久未见,近来可好?你们药宫倒是多了一张新面孔。”
青鸾也笑道:“药宫素来都是一些炼丹的繁琐,不如芝菡姐在外游历来的潇洒。”
程曜俯身在江易耳边低声道:“这是音栖宗的弟子,此宗清一色女子,擅长音律,分杀伐和普度两派,为首的是衣芝菡。音栖宗与我们宗门交好,不必警惕她们。”
江易点点头表示了解。
衣芝菡与方子固等人一一叙旧后,温天遥上前摆出谦谦君子的风范,道:“短短半年未见,芝菡妹妹越发水灵了。”
衣芝菡错愕间,娇嗔地瞪着他道:“温公子倒是一如既往,油腔滑调。”
温天遥不但不尴尬,反而得意道:“那是。”
衣芝菡虽然不喜温天遥的油滑,但谈不上厌恶,礼貌地笑了笑,转而拉住青鸾的手,饶有兴趣地看向江易,道:“青鸾妹妹,你还没同我介绍,这位是?”
青鸾道:“这位是我师弟,江易,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药宫第三位亲传。”
江易拱手行礼道:“见过衣师姐。”
衣芝菡点了下头,把青鸾拉到一边,诧异地询问道:“看着还小呢,修为不过练气境,你师父怎么舍得把他送进来?”
青鸾想起这事就觉得无奈,叹道:“说是让他历练。”
月如冠疯癫的性子远近闻名,音栖宗又素来和寒山宗交好,衣芝菡自然了解药宫尊主的脾气,做出这样不靠谱的决定,倒也符合,衣芝菡对这位陌生的少年,多了一丝同情,她没有再多问,只是望向眼前这条江河道:“轻河只有特殊的船只才能横渡,如今长年殿先行,你我落后一步,随着其它宗派赶来,场面混乱,横渡几率只怕更小,我们需尽快找到别的法子,不能在此地耽搁太久。”
方子固一摊手道:“轻河之水,不承凡物,你们音栖宗的纵羽之术都无用,我们寒山宗和药宫也只能干瞪眼。”
衣芝菡叹道:“我们赶到时,长生殿的人刚刚乘船,南予意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
傅云墨笑道:“衣师姐不必气恼,南予意修的是无情道,又是我们这一辈中天资最好、修为最高之人,自然不会合作。”
南予意拥有重瞳,修为在金丹境巅峰,是濯海域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若想要什么,在场众人也不会傻到同他相争。
方子固和傅云墨在焦山时就商议过,要是南予意第一个到达轻河,九成机率,他会毁掉船只,剩下一成也是他没有能力做到,所以要尽快赶往轻河,但江易失踪,他们赶路的进度被拖延,眼下情况早就心里有数。
死马当活马医,方子固缓和气氛道:“别气馁,兴许他没办法摧毁船只呢?”
衣芝菡张了张嘴,想说南予意横渡已经是昨日,今日船只未归,说明已经被毁,但她终究没说出口,怕打击了方子固一行人。
江易清楚方子固等人是被自己耽误了行程,既然程曜说了音栖宗的人可信,那么,他不打算藏着掖着,于是出声道:“严长老在我离开器峰前,曾赠予我一样东西,应该是为眼下情况准备的。”
说实话,方子固就等着他这一手,当即连惊讶的表情都懒得做,直言道:“那还等什么?”
江易为难道:“此物只能使用一次,不知道能不能乘下我们这么多人。”
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只小巧的船只,朝轻河的水面掷去,那船只接触水面后,迅速胀大化作能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