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固是没招了,小别胜新婚…啊呸!久别重逢,还是不要去自找没趣,于是双手一摊,随程曜的意思,任他将门合上了。
房内只剩下程曜和江易两个人独处,程曜站在门边,眼神炽热地,仿佛要将江易一身骨肉都里外看仔细,下一刻,他便大步向前,将江易狠狠搂进怀里,紧抱着他,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药味才终于心安。
但他的语气仍然紧张的不成调。
“不是梦,不是梦就好。”
江易贴着他,听到他胸膛里激烈的心跳声,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我没事,程师兄。”
程曜舍不得松开他,但一直抱着却也不像话,纠结好半响才撒手将人牵到床上坐着,蹙眉道:“顾以渊说你死了的时候,我都快疯了,恨不得把菅白汶碎尸万段!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疯子,竟然敢把我打晕过去,不然我死也要留在秘境里!”
江易笑了下,心里却冒冷汗,幸亏程曜那会身负重伤,神智不清,不然以他敏锐的洞察力,一眼便能辨别出自己的身份,那样就真是烂摊子难收拾了。
江易瞧见他额头的细汗,从?里抽出绢巾给他擦了擦,道:“师兄怎么满头大汗?帝城正是要入冬的时候,别着凉。”
程曜望着他眸子里的微光,心里像猫抓一样难耐,捉着江易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笑道:“一路跑过来,身上都快起火了,又怎么会着凉?你手这么冰,帮我降火正好。”
这话是再寻常不过,但从程曜嘴里说出来却有种别样的意味,江易指尖不由瑟缩一下,耳垂染上晕红,猛地一抽手,掩饰眼中翻腾的羞涩,稳着语气道:“别胡说。”
程曜一挑眉,佯装要生气的模样,抱着手臂道:“目断魂消几个月,江师弟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师兄做,真是薄情寡淡。”
“………”
眼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徐长行突然在外头“哐哐哐”敲门,没好气的喊道:“程曜,江易一路上也累了,身子又虚,别掏心窝子似得说个没完,耽误他休息。”
程曜怒间翻了个白眼,让他走?除非江易开口赶,不然他今晚就算睡地板也要待在这寸步不离!他骂道:“操心您自个的身体吧,啰嗦什么?快滚!”
徐长行听到都想踹门了,我靠,好歹是我药宫的弟子,还没正儿八经做你小师弟呢,他还没动手就被方子固箍着肩膀,强拉硬拽的拖走。
方子固充当着和事佬,劝慰道:“徐长老,别生气嘛,来来来,咱俩去喝点。”
“喝什么喝!这小兔崽子,今天不揍他一顿,我长老的脸面往哪放!”
“哎呦,不至于不至于,消消气,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今日就随他去吧。”
徐长行最终还是被拉走了。
程曜听脚步声越来越远,突然觉得方子固这人还不错,够仗义!他侧头还想说什么,见江易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便利索脱了靴子往床上一躺,道:“今天就歇息吧,明早我回家让我娘拿点补品,煲锅十全大补汤给你养身子。”
江易看程曜躺得理所应当,愣了下,一双清透的黑眸局促地盯着他看,全身上下都布满紧张的意味,程曜不由分说把他拽倒,笑眯眯捏着他的脸道:“想什么呢?”
江易躺下来正好和他面对面,程曜的五官轮廓在他眼前放大,冒出些青渍的下巴配上喉间的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每一处都让人蠢蠢欲动,江易情不自禁摸了摸对方的眉眼,随手烫手一般往后一缩,鲤鱼打挺似得猛地又坐起来,背对着程曜,原本白如润玉的后脖颈简直比云火烧还红。
程曜微微撑起身,温热的指腹滑过江易后颈薄薄一层皮,凑上来将额头抵在他肩窝处,几乎是贪婪的深嗅一口,沙哑道:“江易,乖,躺下来睡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