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程曜悠悠转醒,见着江易熟睡的面容,表情一愣,目光露出些心满意足,抬手摸摸江易在枕间散发的乌发,撑起身轻轻在他额上落下一吻,随后蹑手蹑脚下床穿鞋,悄无声息退出了房间,他一扭头,被蹲在长廊边,嘴里咬着块油饼的徐长行吓得一激灵,险些惊叫出来。
程曜蹙眉道:“你干什么?”
徐长行恶狠狠扯咬下一口油饼,嚼吧两下,神情颇为鄙夷道:“你倒是脸皮厚啊,还真敢待一晚上不出来,你小子最好是没干伤天害理的事!”
程曜迈开步,冷冷斜他一眼,一脸坦荡道:“他都没赶我走,要你废话?”
“瞧把你美得!”徐长行站起来,见他往院门的方向走,又问:“大清早的去哪啊?方子固他们都把早点买回来了。”
程曜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我回家拿点东西,江易还睡着,你别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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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秋生的一天非常有规律,每日寅时就起来舞剑,因此秦白琼也养成早起的习惯,沏一壶花茶陪同在旁,这院子离程曜的房间很近,所以程曜一回来就让秦白琼瞧见了,他昨晚走得像后院着火似得,回来又行色匆匆,秦白琼有所疑惑,便寻了过去。
她一走近,便听到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推门见程曜把那个不知道锁了几年的柜子给打开了,放有药材的抽屉全数敞开,神情无比认真的挑选着。
除了当年那桩离奇的事,秦白琼已经许久没见过程曜会将情绪暴露于色,尤其回来这段时日,总是摆着张让人发寒的冷脸,她一方面诧异,一方面又很欣喜。
“曜儿,你这是…要给人送礼,还是身体不适?”
程曜头也不抬,边翻边答,“江易身子有点虚,我想给他补?,娘,你一会跟药库长老说一声,让他把那株万年寿给我,还有海茸和无根露。”他说完顿了下,抬眼见秦白琼脸色怪异,挠头解释道:“那个…江易是药宫尊主的关门弟子,是我小师弟。”
秦白琼奇怪道:“江易?有些耳熟…哦!娘想起来了,不是说他不幸死了吗?”
程曜浑身一僵,但又很快放松下来,摇头露出笑容道:“他没事,我昨晚去看他了,娘,马上四域大比,这段时间我就在宗门院里待着,不回来了。”
秦白琼瞧他笑得跟路边捡到银子一样,一直为他担忧的心神得以放松,笑道:“看来这位小师弟甚得你心,娘一会就吩咐药库取药,不过,要是他身体好些了,叫来家中吃一餐便饭如何?”
程曜想了想,点头道:“好,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他愿意的话就来。”
秦白琼看了他一会,有点稀奇,程曜什么时候这么尊重别人的意见了?但她这会也没把细枝末节放在心上。
程曜大包小包回去时,青鸾和顾以渊正坐在小院里煎药,看模样还有说有笑,两个人自无望海出来之后,关系就变得比以前融洽许多,程曜瞄了一眼也没理会,直径往里走,房门敞开着,方子固和傅云墨站立在一旁看方其庚给江易把脉。
“怎么了?”程曜把东西放下,着急走过来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方子固道:“没事,你别急,是徐长老拿不准主意,让我爹过来再看看。”
方其庚观了眼江易的脸色,收回手,沉吟片刻道:“不太妙啊,五脏皆伤,寒症侵骨,需得养上一年半载才能恢复元气。”
“那不是很严重?”
“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方其庚摇摇头,起身道:“总之,先用药养着吧。”
方子固皱眉道:“我说老头子,你办事能不能靠谱点?什么不大不小,好歹说明白啊,他要吃什么药才能好?”
方其庚瞪他一眼,“说白了,他就是受过重伤后,体内灵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