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行看出来两人在程家吃了饭后就举止奇怪,尤其是程曜,平时狗皮膏药似得片刻都不肯离开,现在居然躲得远远的,肯定是程曜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江易被他问得回过神来,然后摇摇头说:“大比期间,各宗弟子都在刻苦修炼,程师兄自然也不愿屈居人后,是时候专心修行取个好成绩了。”
徐长行左思右想,没挑出毛病来,他很单纯地理解为程曜是想出出风头,好让江易刮目相看,便给予肯定道:“说的在理。”
青鸾听着对话,心里一阵无奈,徐师叔也真是好骗,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程曜把她说的话放在了心里。
长痛不如短痛。
将来江易在药宫有足够的话语权,程曜心意不改的话,她就不必这么劳神操心了。
顾以渊很有眼力见的岔开了话题,目光停在江易身上,询问道:“采药赛第一已经拿下,丹比你打算炼制什么丹药?”
江易实话实说,“以我的水平,最多炼制四品丹药,和林云生的差距实在太大,恐怕丹比要仰仗青师姐和顾师兄了。”
顾以渊微微挑眉,这话说的诚恳,他却不敢苟同,江易在他心里就像一头看似软糯无害但随时会暴起一爪子将人撕成两半的妖兽,他所谓的仰仗,恐怕意思是如果自己和青鸾压不住场面,那只能“被迫”程咬金。
但这里是帝城,是四域大比举办期,不是药宫,太出风头必将引来灾祸。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靠江易来救场,但又只能靠江易来勇创奇迹。
“你……挺辛苦的。”
顾以渊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
江易挂上假笑,“不辛苦,命苦。”
“……”
方子固假寐着听了半响话,此时懒洋洋睁开一只眼说:“你说你们大师兄李硕怎么老是缩在药宫不出来见世面呢?论炼丹,他不是比长老还厉害?”
青鸾想到这也是一肚子怨气,如果李硕能来,还有林云生什么事?她叹道:“师父不肯放他下山,我们也没办法。”
“四域大比啊!五十年才举办一次的盛宴,这都不让他来参加?得,白活了!”
徐长行哼唧道:“不然你以为内定的少宫主那么好当?月如冠培养他就是为了专门给自己收拾烂摊子的。”
“嚯,真可怜!”方子固惋惜地摇摇头,睁开的那只眼重新闭上了,显然没有兴趣再接着聊下去,冥冥之中,江易能感觉到,他似乎是不喜欢李硕的。
而关于李硕,有很多江易不知道的故事,比如寒山药宫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位十棍子打不出一丝火气的老好人。
比如外界一直对其闻名不见其人,而所谓的闻名也不过是月如冠的首徒。
宗门以外,见过他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但论丹道上的造诣,李硕对上林云生绝不逊色。
虽然不清楚月如冠为什么不肯放李硕离开药宫,但江易知道李硕没有那么简单,他通过结缘法在寒山和药宫中收获了不少红线,唯独李硕,至今未能结缘。
性子过于亲善温和的人,往往也有着非同寻常的冷酷,没能结缘也说明着,在李硕心中,江易和那些寻常的弟子没有区别。
回到安居的大院后,众人为夺得第一之声开始庆祝,前后院皆是欢声笑语,唯独谢京儒以及那些拥护他的人摆着一张晦气的脸,被徐青栗一句“不吃就滚。”的怒吼下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
徐青栗虽然不喜欢江易,但她不是没有脑子的痴傻孩,夺得第一是给寒山宗长脸面的喜事,单凭这一点,纵然心头再不满,她也没理由去找江易的麻烦。
热闹的氛围使得众人对后面的比试有了些底气,可惜觥筹交错、笙歌鼎沸中,江易和程曜遥坐在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