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心两步跨上前，护在慕晚言身前。
“三小姐，那药从煎到端过来，都是奴婢，大小姐连碰都没有碰过，如果药有问题，可以让大夫来查。”
慕晚言低头思索。
止心说错了，她并不是没有碰过。
相反的，她不仅碰了，她还真的放了从空间里面拿的感冒药放进去了。
因为她给止心的药材很寻常，都很难治疗风寒。
曲氏症状很重，所以她就想着用感冒药，见效快。
难道真的是药物冲突了？
可是，那药，就算没病的人吃了，也只会起到预防的作用。
怎么还会吐血身亡呢？
“我要见母亲，我要母亲来做主。”慕依春一把推开止心往屋外走。
慕晚言看着榻上的曲氏。
她拿着烛台走过去，火光映照在曲氏脸上。
曲氏的嘴唇发黑，整张脸有点水肿。
不对，这是中毒的征兆。
她又拿起曲氏的手，冷得像冰块的手，手指同样发黑。
快冬天了，虽然没有体温后，人体降温快，但这冰冷程度，死亡时间，肯定已经超过了半日。
她正打算解开曲氏的衣裳，突然，被慕依春推开老远。
“慕晚言，别碰我娘。”
她尖叫着，身体伏在曲氏身上痛哭。
慕晚言理解她的痛苦，内疚地看着她，“依春，曲姨娘今日可还服用过别的东西？”
止心把慕晚言手里的烛台接过来，“大小姐，请大夫跟仵作来瞧吧。”
“不行。”慕依春急忙抬头拒绝。
如果仵作来查验，就会发现曲氏服用过毒药。
这毒服下不足一日，一定还能看出来的。
慕晚言疑惑，“曲姨娘这样无故出事，必定得查清事情，以慰她在天之灵。”
慕依春闪着泪花。
曲氏说过，这毒在体内，得三日才会消化。毒素蔓延四肢百骸后，才查不出来。
得拖几日。
“姨娘一介良妇，被仵作查看，颜面何存？”
慕晚言看着她闪躲的目光。
有问题，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屋外乌泱泱的人往屋内涌。
“曲姨娘啊，你怎么就没了？”康氏在屋门口抹泪。
苏氏和白氏也在门口面面相觑。
她们不明白，昨晚还好好的人，怎么仅仅一日之隔，就没了。
接二连三的人陆续进屋。
本来就不大的屋子，已经挤满了人。
慕依春的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心里动容。
“大小姐，我可听说是你今日让人给曲氏送了一碗汤药，才让曲氏没了，这事，你可得给春儿一个交代啊。”
康氏斜睨着眼，边看慕晚言边大声道，生怕屋子里的人听不清。
苏氏和白氏两人面色一惊，紧张地望着慕晚言。
平日温柔可亲的女子，难道这么心如蛇蝎？
“这，这曲姨娘也没有得罪过大小姐啊。”李姨娘跟在康氏身后附和。
言下之意，曲氏是因为得罪了慕晚言，所以慕晚言取了曲氏的性命，已经直接把罪名钉死给慕晚言了。
慕晚言冷哼一声，目光冰冷望向她。
“饭能乱吃，话若乱说，可就得付出代价。”
李氏被慕晚言幽深的眸光震慑住，把脸往康氏身后埋了埋。
这个大小姐，两日的变化，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