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他们。
夜晚,烛光摇曳。
今日顾清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继续在昨晚的客栈里留宿。
而顾城和林深则是住在了驿馆里。
想来那里的食宿要比客栈里好上一些。
顾清闲来无事打发了几人独自跃上客栈的屋顶。
左手边放了一壶酒,右手边放了一碟油炸花生。
右手边传来声响,接着一个人坐在了她的身边。
来人一袭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额头上汗珠滚滚,气息粗重。
看来,跑了挺远的。
男人摘下面巾拿出帕子一点点的擦干净额头的汗珠。
面巾下的一张俏脸面色微红,眉心微低面带愁容的说道,“你还真是挺闲的,不休息,坐在屋顶喝酒。”
顾清把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摘下来丢了过去。
男人抬手稳稳的接住了。
这么近,为什么要用扔的。
“老娘乐意。”
顾清目光锐利。
“好,你乐意,敢问这位潇洒恣意的美人为何在此对月独酌。”
顾清眯了眯眼,“你都说是我太闲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闲的份上,我给你找了个麻烦。”
男人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美酒。
是味道不怎么样的美酒。
“麻烦?你能惹什么麻烦。”
顾清表示质疑,一个这么喜欢掉书袋的人能惹什么麻烦。
不过她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夜行衣。
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太明白。
与他对视一眼后,她宁愿不明白。
“江洋大盗是你。”
顾清皱了皱眉。
喂,谁能想到呀,青云阁的阁主肖行止居然沦落到了做江洋大盗的地步。
青云阁掌天下最大的消息网,而青云阁的阁主肖行止为人冷淡出口就是文盲听不懂的话。
江湖传闻,肖行止最喜白色,宽袍大袖,指点江山,纵横于各国,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最主要的是旁人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文雅之士,柔弱不能自理。
可谁知道呀,这货武艺高强,习惯伪装。
不过他对于被人猜到他就是那个江洋大盗并不惊讶。
“知我者,别无他人。”
顾清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知你者,还是你。”
她也没猜到,这货人前风光,人后销赃。
“少废话,我发现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我给你惹的麻烦。”
顾清手掌托着脑袋手肘拄着大腿,眨巴眨巴眼看着他。
肖行止从怀中拿出两个像是账本的东西 ,“喏,这是我昨夜在此地煤商吴员外家发现的。”
顾清把两本账册放在腿上一页一页的翻着看了起来,本来心情大好,看起账册来也是颇有韵味。
直到。
她每翻一页眉头就皱紧一分,呼吸也越发凝重起来。
反倒是肖行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看,我就知道是个麻烦,我也没想到这小小县城居然有这么大的一座铁矿,而且私自开矿可是犯法的,这活计我是不敢干。”
两本账册,一本真的,一本假的。
如今都在顾清的手里了。
“你这哪是弄了个大麻烦,分明就是怪里揣个炸弹,也像拿着一块肉站在一群饿狼面前。”
顾清愤愤的把账册丢到肖行止怀里,然后端着花生米提上酒壶离他远一些坐下,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