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城隍庙往哪边走啊?”沈卓向一坐在田头的老农问道,那是个身材干瘦、皮肤黝黑的人,操着一口浓烈的地方音,道“啥,你说啥?”
沈卓又问了一遍,“城隍庙,这一带不是有个城隍庙吗?”
“哦,你说那地方啊,阴气重已经没人去了,”大爷往着东南方向一指,“喏,那个方向,你去那干嘛。”
“嗨,我一兄弟就住在那边上,这不路过这里,刚好来看看他嘛。”这话,沈卓张口就来。
老人沉默了一会,悲悯的看了眼沈卓,叹了一口气,“你恐怕,见不到你那兄弟了。”
“怎么了大爷,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循着老人指的方向,沈卓看到了那破旧的城隍庙,那座绿树丛中的寺院,这里曾也是香火鼎盛之处,而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杏黄色的院墙凹凸不平,青灰色的屋脊更是塌了一角,古木和一地的野草肆意生长。一路走来,看到不少久无人居、无人修缮的房屋,但在三年前,它还不是这样的,听老人说,这里曾发生过一次鼠疫,全村男女老少,一百多人呐,无一活口,这些人,都被埋在了这里,此后,这里就成了一座荒村。
看着这破旧的门,沈卓吸了一口气,推门,只听到“吱——”的一声,庙内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眼前,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庙像早已残缺,两侧的经幡受风雨的侵袭,早早褪色。这屋内,只有一个老人,一个看着年纪、满头白发的老翁,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正艰难的、挣扎着起身。见来者不是那帮人,他明显松了口气。
沈卓几步走近,弯腰扶起老人,“是宋板吗?乞儿让我来救你。”
宋板愣了愣,乞儿那孩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气宇非凡的人,宋板半生乞讨,惯会识人,他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一般市井小民。“是、是、我是宋板,不知公子你是...”
“我是沈卓,乞儿让我来救你们的,”沈卓一脸歉意,“你们昨儿个遇到这样的事,也是被我们所累,实在对不住了。”
沈卓扶老人靠着柱子,好让他舒服点,抬头便看到老人一脸惊恐,他没有管身后的动静,笑着对宋板说,“没事的,这事我来处理,你先在一边休息下吧。”宋板见此,知道他这次怕是看走眼了,这人怕不是上天派来救他的。宋板活了四十几个年头,还未见过这样的人,对着他们这些贱籍,还如此有礼。这么些年来,他也算历经苦难、饱受沧桑,他享过荣华富贵,也当过奴隶小贩,世间的一切,早已看淡。此次大病,若非放不下乞儿那孩子,怕不是早去阎王爷那报道了,乞儿那孩子惯会惹事,这世道又乱,没人看着,他不放心啊。
沈卓早在老人之前,就察觉有动静了,若是这帮人真的要他的命,从入门那一刻便可以来取,何必等到现在。扶着老人靠柱后,沈卓缓缓转身看着对方,“阁下来了,费了这么大的劲找我,不知所为何事,”沈卓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淡淡的问道。
“有胆量,就你一个,那小孩呢?”那汉子看着沈卓,那是个三十多的男子,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布满半张脸的络腮胡,以及一双狠厉而精明的眼睛。
“你的目的是我,我来不就行了。”顿了顿,“我知道他在哪,我也可以带你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伤及旁人。”
大汉瞥了一眼地上的老人,这种人,他向来不放在眼里,若不是那人藏得实在太好,他实在是不屑用这种手段,“这是自然,见到那人,我自然会放了他。”
“先放人,我才带你去见他。”沈卓一口驳回,“你若是反悔怎么办,我答应了一个人,要保他平安。”
那人见状,审视着沈卓仰天大笑,斩钉截铁的说着“你似乎搞错情况了,现在这里,我说了算,”只见刀锋一转,割破了沈卓的脖子,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