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着福来进了牧家庄院里,只见布置好的灵堂内停放着一口檀木制作的棺材,牧奕伏在棺材旁哭的撕心裂肺,如丧……如真丧亲子。
就连躺在棺材里的牧旌也是惊奇:老爹这演技,是不是在好莱坞进修过啊,可比某些小鲜肉强太多了!
邻里的人们,棠棣县有头有脸的乡绅,在得知牧家之子离世的消息后,也都纷纷自发前来吊唁,感叹其英年早逝。
当看到段锐带着儿子进来时,众人没一个挂着好脸色的,本来还在大侃特侃的他们顿时噤了声,像是见了瘟神一般。
毕竟,在座的众乡绅,几乎没有不被他坑过的。
而近些日子的传闻他们也都听说了,段家最近一直在针对牧家,牧家小子之所如落得这般下场,与段家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今日段锐父子前来,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看着正经历丧子之痛的牧奕,又纷纷摇头叹息:牧家,完了。
觉光多少还要点脸,知道害死了人家的儿子,如果直接过去说吊唁人家儿子,且不说人家会不会破口大骂放狗把自己撵出去,光是这张老脸就没处搁。
所以,看到庭院中还有个光头后,他就直接冲着圆通去了。
毕竟和尚见和尚,分外的亲。
他双手合十弯腰立于胸前,口宣了一声佛号后,问道:“敢问这位大师法号?”
胖和尚坐在蒲团上,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圆通。”
虽然内心里反感他,厌恶他,甚至憎恨他,可毕竟人家毕恭毕敬的询问。
知道他出家前的一些事迹,更知道他与牧家交好,觉光恍然道:“原来是梵净山的圆通大师,久仰久仰。”
“有多久了?”
觉光愣了一下,随即当没事儿似的笑了笑:“久闻圆通大师行事不拘一格,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知道眼前这秃驴是侧面的说自己佛法不够精湛,气量不行,圆通也没给好脸色,也拐弯抹角的道:“哪里哪里,觉光大师的法号在和尚这里也是如雷贯耳啊。”
说着他掏了掏耳朵:“都快要给和尚耳朵震聋了。”
听着他说话带刺,觉光自然知道他所指,佯作不知:“那可真是贫僧的罪过了。”
说着看了看那口崭新的棺材,不由得摇头叹息:“唉,人间最痛心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云扬居士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牧施主自然悲痛欲绝,贫僧痛心不已,是以,率松岩寺四十九人,为云扬居士做七天法事,让他往生极乐……”
既然不能直接去征求牧奕的同意,觉光就想通过圆通来把事情办成。
圆通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道:“劳动大师摆下如此大的阵仗,云扬这孩子何德何能啊,竟有如此福气。”
觉光毕竟是一寺住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知道胖和尚暗指的是松岩寺追打牧旌致其坠崖一事,索性直接道:“唉,我释门一向慈悲为怀,没想到竟然犯了杀孽,真是罪过啊……
“早知如此,我也不会追的如此紧了。”
言毕,他摇头叹息,一副自责不已的神情。
“唯有为他做一场法事,送他往生极乐,以赎我松岩寺之罪愆。
“所以,还万望圆通大师为贫僧向牧施主说项一二。”
呵呵,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圆通冷笑了一声:“觉光大师,云扬可受不起你们松岩寺的法事啊,谁知道你们是把他超度到极乐世界,还是送到阿鼻地狱?”
“圆通大师说笑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
“呵呵,慈悲?把人追赶坠落悬崖致死,也是慈悲吗?”
“唉,虽是我松岩寺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