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之上,众人推杯换盏,太初出于上一世存留下来的个人习惯,滴酒不沾,只倒了灵果果露小饮。
她本就岁数小,此次夜宴的主角又是她,难免有些修士自持岁数大就要过来敬酒。
“太初道友,不饮酒岂不是不给我等脸面?”
太初正襟危坐,闻言,眼皮子抬了一抬,“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要脸面?”
他们做实验的人除了脑子以外最珍贵的就是这双手。
所以太初几乎不碰酒。
“你!”
吴铭野就在不远处,面色有些不好看,不知为何,明明看见了太初,明明只隔了两个人,就是不过来。
太初想了想,端起果露,推开来找茬的人,去到了吴铭野跟前。
“师祖。”
吴铭野左侧的眉梢忽然小幅度地挑了挑,可面上却是冷凝至极,“不敢。”
“师祖还在怪罪徒孙加入右甲殿?”
“谈不上怪不怪,左甲右甲都属破天盟。”
“那徒孙,敬师祖一杯。”太初半弯下腰,手中果露却是一不小心倒在了吴铭野的法衣上,吴铭野下意识就要站起来整理。
太初一边道歉,一边给吴铭野丢清风术。
吴铭野骂了几句之后,也没揪着不放,让太初走了。
太初手中虚虚握着一拳,在席间又坐了片刻之后,才寻了个借口暂时离席。
只是身后依然有人跟随。
太初佯装赏景,趁那尾随之人不注意时,将手中纸条摊开扫了一眼。
“澄风果露,困灵散。”
图图在小世界里松了口气,“看来祖父还是向着主人的。”
吴铭野对太初的意义与旁人不太一样,他是太初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六岁前,也是由吴铭野一手将太初拉扯大,教了一手不咋地的毛脚医术,又带她在星卜术上入了门。
至少,在太初还只是太初的时候,她是将吴铭野当成祖父看待的。
太初暗松口气,他们祖孙之间有个默契,若是有不便开口需隐忍之事,就会有一些极细微的表情,譬如吴铭野方才那个抬眉的行为,就表示他行动受限。
以目前的情形看,吴铭野并不是真正想与她站在对立面。
人与人往来,道不同,成陌路,太初是可以接受的。
但要站在对立面的话……
心里多少还是会有难过的情绪。
“主人待会儿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咯。”太初语气轻松,她当然可以现场揭发,但……
那样就会错过被安排好的好戏了。
都说修士无情,道友无义,她还是挺好奇,翻脸之后的破天盟会怎么样对她的。
回去之后,果然有人奉上了一壶澄风果露。
“太初啊,这可是盟里的老道主们的私藏啊,”申州傲端着玉壶就给太初满了一杯,“酿了足有三百年的灵露可是不多见。”
澄风果露是用了玄海界一种灵果酿造的……算是果酒一类的,口感清爽,要说是果露也没问题。
“前辈忘了,我不饮酒。”太初将酒盏推离了一些,微笑道。
申州傲噙着无懈可击的表情,“此言差矣,澄风果露可不是酒,此番你为我破天盟立下大功,这还是我腆着老脸去要来的一壶啊……”
对于申州傲劝酒的行为,太初先是态度强硬地拒绝,之后逐渐软化,“那……就饮一盏?贪杯不可取。”
申州傲哎了一声,“这才对!”
不得不说,破天盟为了引她进套也是挺舍得下血本的,饶是太初这种鲜少碰酒的人,在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