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初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太初的时候,她就隐约能看出自己心肠足够硬的一面,只是那时会伪装,一层层枷锁套下来,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以为,她挺温和。
到如今,她拥有了无数年的记忆,所有的桎梏都被打开,太初的心肠已经不足以用冷硬来形容。
而是见过太多,习惯到漠然。
神明是博爱的,也是最无情的。
因为他们会爱天下所有的生灵,但这份爱却不会落到具体的某一条生命上。
晏清翮是太初的例外。
“怎么办,突然发现原来我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姐姐想下船吗?”太初在晏清翮耳畔,轻声开了句玩笑。
晏清翮松开手,微微仰头,与太初对视。
她倏然间,露出一丝笑,“太初的船,原来上了还能下来。”
“自然是……不行。”太初的手顺着晏清翮的脊背一路向下,骤然间圈紧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另一只手的指尖描绘着晏清翮的侧脸,面上噙着略略有些危险的笑,“姐姐没听过一句话吗,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至于我是什么贼……姐姐说呢?”太初上前,轻轻贴了贴晏清翮的唇瓣。
晏清翮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太初。
褪去温和的外衣,露出她的妖艳又绚烂的内壳,就像是有毒的罂、粟花,带着别样的诱惑,勾起人骨子里最深的悸动。
不可否认,晏清翮成功被太初撩到了。
她听着自己澎湃的心跳,又长又密还略略打着小卷儿的睫羽颤了颤。
“我知道,我知道。”晏清翮说。
是偷心贼。
偷走了她如石头般坚硬枯槁的心,刻上太初的名字之后,石头心被注入了生机与活力,每一次跳动,太初两个字就会被铭记的更深刻一分。
直至侵入骨髓,难以忘怀。
“我也知道,”太初手上卸力,自然垂落到晏清翮的手边,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去小世界里栽种起来的小树林里。
在大街上让居民们看了这么久的好戏,他们三天都该不用吃饭了。
晏清翮不懂太初知道什么。
但她被压在树上的时候,温顺地承受了太初的吻。
太初说:“姐姐也偷走了我的,这条船,我们注定谁都下不去。”
生生世世,她们都会是彼此唯一的那一块,最契合的拼图。
太初吻得轻柔,晏清翮能做的,就是环住小朋友的脖子,任由小朋友主导着这个如春风般温柔的吻。
她们交换着自己的所有,纠缠不清,晏清翮的脑子如同一团浆糊,浑浑噩噩的,分不清今夕何夕。
晏清翮的神力分身并不能支撑太久,直到快要消散时,太初才噙着一缕浅笑,捏了捏徽帝陛下的耳垂,看着神力光华彻底散尽。
“其实害你最深的人,是我啊,笨蛋。”太初苦笑着摇头,喃喃了一句。
要说愧疚,也不是她对周家的,而是她对晏清翮的。
若非她执意选择降生这条路,晏清翮又岂会摊上注定孤寡的命数。
但正如她所言,既然路已经这么走下来了,既然已经上了彼此的船,就算被愧疚感所折磨,她也不会放晏清翮离开。
嵇不欲的肉身被安置在了徽帝府严加看管。
洛姝跟云麓来了没几日,就遇到了浑身是伤的图图。
图图掉落在徽帝府的内院,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在昏迷前,它把宣贞帝赵汜璇和镰刀给吐了出来。
“师姐师姐,快看看图图!”洛姝先是查了下图图的体表伤,发现图图腹部有一条硕大的伤口,其余地方有数不清的小裂口,像是风刃一类刮伤的。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