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不知道太初到底想要什么,甚至于,她不敢相信太初竟然会有这么好心?
她的所作所为,怎么说……也算是勾、引正主了吧?
虽然没勾、引成功就是了。
太初:“……”
“可以别用看菩萨的眼神看我吗?”
思柔这眼神也太不加掩饰了吧?
“我烧不出舍利子,谢谢。”
思柔:“……”
她有这么明显吗?
“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愿意放过我?甚至于,陛下愿意放过我,你不气?”
太初所作所为,真的很像女菩萨。
就……世人如何打我骂我伤害我,我依旧要用大慈悲感化这个世界感化世人,让他们放下屠刀。
太初笑了,“你连伤害到我丁点都不曾做到,我又何必同你计较?”
至于晏清翮,思柔的生与死,她从不在意,太初有什么好气的?
“那么神界之人呢?”思柔看向窗外,“你的故事我知道,神界之人各个都有份害死你,你当如何?”
这个问题,如果在太初还只是鸰奴的时候来回答,大概就是报复回去,全部杀掉,然后送那些人的尸身去填虚洞。
而现在,大约是她这一世是在一个从小就被告诉,脖子上戴的红领巾是先辈们用热血染就的社会长成的。
太初更在意的,是那些值得的人,而非不值得的。
“你知道,这是一片大域。”太初走近思柔,其实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是会和思柔说这番话,“大域有无数个小世界,每个小世界都有值得尊重的人。”
美好的世界之下总是沉淀着无数辈人一代又一代的努力。
太初的三世付出,所为的从来都只是那些应该活下来值得活下来的人。
只要活下来,他们就能为社会做的更多,影响更多的人。
相比这些人之伟大,她渺小如尘埃。
如果只是因为一些私欲过重的人就放弃初心,未免也太看得起这些人了。
至于下场,规则总是相对公平,那些人自然也会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从这点上来说,太初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可以原地烧出两颗舍利。
思柔听完,久久不语。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你可以理解成,这就是我选择的大道。”太初给思柔留下了纸和笔,也给她留下了考虑的时间。
之后,太初回到漱玉斋,晏清翮已经把棋盘从屋内搬到了屋外。
左右手下的不可开交,看不出谁赢谁输。
太初自晏清翮背后绕过去,捻起她手中的白棋,在棋盘一个不起眼处落下,局势瞬间明朗,若无奇招,黑棋将半点胜算都没有。
“清翮这一手棋也是从我这学走的。”
晏清翮:“嗯。”
她的确从太初身上学走了很多技能。
连一手厨艺也是自太初那里学来的。
只是过去从未真的下过厨,到太初这一世拿出来用的时候,异常手生,开始时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太初悠悠然在晏清翮对面坐下,把玩着白子:“姐姐都还没给过学费?”
晏清翮不答,思量半晌,落下一黑子,企图挽救一下。
太初见状,快速落下白子,如此对了数十手,晏清翮才抓起两颗黑子,放在棋盘右下角,“我输了。”
“还不错,比我预想得多撑了二十八手,清翮棋艺有进步。”
太初夸了一句,将黑白棋子各自归置好。
“我打算去取回生源,清翮说,我是把帝姬请过来好呢,还是去一趟帝姬府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