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世界树血脉登上舞台的时候,璟雍却被苦染困成了一个囚徒。
在这里百年千年。
插花赏花,过着与世隔绝的养老生活。
而她的小继承人在外面四处被压。
是以在璟雍过来跟她说,这次她没怕的时候,端仪真想把过去千年太初的经历丢她脸上叫她睁大眼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的没怕。
一把年纪,尽活进了狗肚子里。
“端仪,我知我过去不好,但这次,我是真的有在改了。”璟雍走过去,靠近端仪,捏住她的一角衣袖。
她生来就是至高无上的世界树血脉,于修炼一途上更是逆天的资质,一路顺风顺水,何曾有过需要背负什么责任的时候。
烛天入侵,万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份责任突然就丢在了璟雍面前。
她可耻地退缩了。
甚至于包括太初的降生,她除了贡献一点力量来孕育,多余的事一件都没做。
过去还隐隐记恨太初,那么多条路不走,非要选择最难的。
吸走了端仪留下来的皇力,皇力不够,端仪此生再难重回皇级。
“璟雍,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改或者不改,也不是苦染。”端仪将璟雍的手从她的衣袖上拂开。
“而是你根本长不大。”
过去璟雍长不大,端仪可以等,可璟雍作为世界树血脉,身上天生背负了神圣的使命,她竟然在享受了世界树血脉的特权之后,连承担都不愿意承担。
这样的人,端仪自觉爱不起。
所以她走了。
如果不是太初传话来说,璟雍死期将至,端仪是根本不会再见璟雍一眼的。
就算璟雍现在长大了。
现在的端仪也不想再等再爱了。
璟雍收回手,落寞点头,“我知道了。”
“我去把人叫进来,你把权柄交了吧。”事已至此,端仪也略略放柔了语气,“下辈子若要当个懦者,就踏实当个普通人吧。”
普通人有被照顾的权力。
强者没有。
他们这些逆天而行一路修炼上来的人,都没有成为懦弱之人的权力。
一方世界有难时,强者永远都要成为弱者的盾牌,挡在所有人前面。
这是端仪的大道,也是她的皇者之心。
为民,为诸天生灵。
过去面对端仪时,璟雍总是羞愧,端仪的大义让她自觉自己像个卑微的可怜虫,也正因了这份心态,她爱端仪,却总是更倾向和苦染相处。
因为璟雍知道,苦染跟她是一样的。
为自己,并不在意世界是好或是坏。
她在苦染面前,尚能保有世界树血脉的高高在上。
现在想来,当真错的离谱。
端仪挡在所有人前面,她比端仪更该。
太初和晏清翮进来之后,发现气氛沉闷得可怕。
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然……我们再出去待会儿?”
璟雍摇头,“不必了。”
这一日,驻扎在南域千年不动一下的世界母树,动了。
整个神界的地面都在震动,有不少帝级神过来问苦染,发生了什么,为何母树本体会受到惊动。
苦染答不出个具体,却心道不好。
她挪动不了母树的本体,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璟雍。
她快速赶到极寒渊,见到的,却是太初即将将璟雍的生源吸收殆尽的一幕。
“不行,不行!璟雍你疯了吗?”苦染企图上来阻止,却被端仪跟晏清翮同时拦在十步开外的位置。
“这么做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