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所周知烛天域与我万界并不互通,羽帝若说是南域东域传来的消息,倒还能叫人相信,可突然来个烛天域,这……”
程昱像是才看见太初一般,“鸰奴这是……转生成功了?”
太初点头,不免揶揄了一句:“看来北域回来的修士没有告知羽帝此事嘛。”
程昱苦笑,“二位有所不知,五域合一,我只是在府里同北域的帝级、王级商讨一番,不想他们自作主张,竟擅自去了南域。”
这个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
晏清翮跟太初没有表态,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但北域找上南域来打架,无论怎么说,羽帝都有治下不严的一口锅。
“方才鸰奴……”
“且慢,”太初打断了程昱,“鸰奴已是过去式,羽帝陛下唤我太初就好。”
如今太初并不介意鸰奴这个名字,只是鸰奴那一世过于沉重,前景毫无希望,她还是想当个未来可期的太初。
程昱给了太初一个略带抱歉的笑,才接着刚刚的话继续,“太初曾问消息来源,实不相瞒,我北域收拢了一些烛天,并且让这些烛天成功打入了烛天在神界的潜伏之地。”
这……
晏清翮跟太初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消息,就是从烛天的潜伏之地里传出来的。”程昱道,“之所以犹豫,是怕来源传出去,会对那些向我北域投诚的烛天不利。”
二人同时点头,表示理解程昱的出发点。
“如今母树……”程昱看了一眼太初,“我知当初献祭太初,是不当之举,但……终究是牺牲了小数,保下了多数。”
“神界里有不少人,还是对此心怀愧疚的。”
这一点,程昱并没有说谎,包括北域的一些王和帝级。
比起他们这些活了无数个年头的修士,太初作为鸰奴被献祭的年岁,就像是个半大的孩子。
这事如何说,都是丢脸的。
“那么羽帝呢?”太初忽然抛出一个略带尖锐的问题来,“羽帝为此愧疚过吗?”
羽帝可是主张献祭的生猛主力军之一。
程昱:“愧疚,但不后悔,你只上过一次战场,也该见过了修士们是如何一片片的死去。”
“若当年献祭我能挽回败局,我程昱,义不容辞。”
烛天下手狠,修士们大多连个全尸都拿不回来,死的悲惨至极。
有幸运的逃遁回来的神魂,大多也只能以破碎的神魂状态重头开始修炼。
太初尚能有一丝机会转生,而死掉的修士却没有重新开始的生命了。
因为烛天往往连带着他们的神魂都会撕吞入腹。
太初沉默以对。
她当然也不后悔。
就是……
有点儿憋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