鸰奴。
脑子里却是在拼命回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晏清翮,那么她能轻而易举地回溯起方才发生的事可惜……
棣华没有这个能力。
鸰奴这一觉,睡得比棣华昏迷的时间还要长久。
她实在太累了。
精神力交、融这种事,比身体力行还要累人。
就算此刻,她带着笨蛋徒弟去海城,时不时还得打上一个哈欠。
棣华偷偷问过图图,仍想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可图图也只能说到他们找到这个山洞的时候,别的什么事它个看门羊根本不知道。
棣华的目光落在了师尊的背影上。
两个人路过一个小茶棚,鸰奴停下来,要了碗水。
棣华犹豫好久,才鼓起勇气,向师尊询问那天发生的事。
鸰奴蹙了蹙柳眉,撒谎撒得面不改色:“你中了药,我为你配置了解药,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棣华心中浮现出一个强烈的想法,师尊说的……
或许并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海城云家的主家在今日遭受了灭顶之灾。
鸰奴遥遥立在云家上空,双手倒背在身后,看着她的小徒弟在云家屠戮四方。
而她则是用强大的气息震慑住了云家隐藏起来的所有高手。
直到主家小辈被杀了个干净之后,那些高手才出来,向鸰奴行礼:“道友,手下留情。”
鸰奴数了数,十个人,她用着渡劫期的实力,应该能把这些人都解决。
没有回应。
鸰奴手中出现了一柄剑,正是流霜的佩剑,寒凝。
这是棣华一生之中唯一一次见过师尊动手。
师尊的剑术非常轻巧,招招式式都透着刁钻,却每每能将对方的下一步给卡死,如同一只在花海中起舞的精灵。
清润的月光洒落在鸰奴身上,衬得她宛如月之神女,高贵又矜娇。
她解决云家这些老东西解决的轻而易举,可还是超出了这个破烂身体的承受能力。
在感知到棣华的靠近后,鸰奴不动声色,拂袖将人挥了下去,“去扫尾,别来烦我。”
动手动脚她打不过棣华,拼虚张声势,棣华远不如她。
待到棣华收拾好一切后,找到了已经入定的鸰奴。
“师尊,至春散无药可解。”棣华紧紧握住了剑,心中如同装了一百只小鹿,怦怦乱跳。
她搜过魂。
“无药可解是庸人才会说的话。”鸰奴眼也不睁,淡声回应。
见棣华许久不给反应,鸰奴才睁眼,抬头仰望着棣华,语气很是冷漠:“那你以为,那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