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入棋篓,“有人说,督公并非男儿身。”
鸰奴听出了楚庭深言语里的试探,却仍是自如模样,丁点惊慌模样都不曾有,哂笑一声:“本督是不是男儿身,全天下人不都知道?”
楚庭深收好棋盘,推着鸰奴的轮椅往回走,“父皇大限将至,孤等着督公实现六年前对孤的承诺。”
鸰奴没再出声。
这一世的分身,不知道为什么,总给鸰奴带来一种幽深的错觉。
明明前几世也就是后期偏执了一点,前期都还是很听话的小可爱,这次……
是因为从小就暗中照着皇帝的规格培养她?
鸰奴有些困惑。
她恹恹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轮椅的扶手。
至于楚庭深要推她去哪……
无所谓了,左右在现在还不至于送她上断头台。
但当鸰奴发现,她被楚庭深一路推进浴堂的时候:“?”
图图在鸰奴腰间别的兽囊里发出古怪的笑声。
鸰奴:“……”
她强行停下轮椅,语气里有些无奈:“殿下这是作何?”
“孤不过是为督公澄清谣言罢了。”楚庭深语气很淡,仿佛是真的一心为鸰奴考量,“孰是孰非,一眼不就知晓。”
鸰奴控制着轮椅转身,面向楚庭深。
楚庭深也不阻拦,站得笔直。
在宫里精心养了六年,楚庭深已经不是当年被鸰奴从冷宫里捡回来的矮瘦的豆丁模样,反倒行至间颇有些睥睨天下的风姿。
她强忍着胸腔里加快的心跳,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鸰奴:“需要孤帮你吗?督公。”
鸰奴皱眉,轻斥了一句:“殿下。”
无论他是不是个真太监,楚庭深的这个举动都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冒犯。
非常无礼。
只可惜,楚庭深并不是听话的棣华,也不是那些年,日夜惧怕鸰奴离开的各种分身,她是被鸰奴从小以皇帝的标准教养出来的——
未来的天子。
天子要做之事,从来就没人能阻拦。
楚庭深就这样看着鸰奴,也不急,端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鸰奴却知道,楚庭深是非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还得是能让她信服,或者说……
是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鸰奴开口:“是,一切诚如殿下所想。”
她的确不是男儿身,是个女人。
楚庭深和鸰奴之间无声的博弈,最后以鸰奴的让步告终,楚庭深紧握成拳的手暗自松开。
果然。
督公是个女子。
“那么,知晓了这一切的殿下又当如何呢?”鸰奴抬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藏了些许的困惑,很快,这种困惑又成了欣慰。
这一世的楚庭深有点腹黑。
但这种城府又恰恰是鸰奴本身所期许的,没有点手段,如何当得好一朝天子呢。
楚庭深的心忽然间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