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谢景行刚刚陪杨晓景刚刚过完二十二岁的生日,她就和研究团队一起去支援灾地了。
“景景,你们去的地方是不是很危险啊?”谢景行在视频那头问,“要是太危险……咱们就不去了。”
“不是很危险,放心吧!”她在这头笑嘻嘻地说。
“这次支援结束,我差不多就能回彼京啦!”她说,“比预期还要快几个月,说不定还能赶上你的生日哦!”
这次去的是一个饱受战争侵害的区地,给那里被战火烧伤的儿童进行医疗救援,说不危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杨晓景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她不去。
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习惯医学生涯,对于胆小敏感的她来说,实验室处死的每一只兔子,每一只牛蛙,都会让她难过很久。
但久而久之,她发现更好的实验操作,不仅让实验动物减少了痛苦。
让他们为医学做出的奉献被得到最大的利用,也能让她用自己的专业去帮助更多的人。
给他人带去幸福,就是她活着感受到的幸福的事。
她还记得开学的时候,他们在校会议厅,领导带着他们齐读医学生誓言的场景,深深印在心里。
她早就明白,是她最初选择了医学事业,到最后她真的爱上了这个事业。
有时候她真的很敬佩那些无国界医生,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刚刚准备步入实习岗位的医学生,但是她能感受到无国界医生的魄力和伟大。
1999年,“无国界医生”获诺贝尔和平奖。
如今,它已是全球最大的独立人道主义医疗组织,但仍旧秉持半个世纪前创立时的精神--在人类无休止的灾难中帮助世界各个角落被遗忘的人。
在提供物质援助的同时,也努力使人重获生而为人的权利和尊严。
因此,这些人被称为“地狱中的希望”。
《地狱里的希望》的书里有一句话——
“从电视上你是闻不到血腥味的,你也闻不到逃亡了一整夜的男人身上的汗味,闻不到发生霍乱的难民营里的气味”
报到时,千名青年学生齐聚一堂,用洪亮的嗓音喊出自己的承诺——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著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她一定要去的。
经历了舟车劳顿最终她到达了区地,那是一个医疗条件极其糟糕的地方,杨晓景从未看到过这么混乱这么破灭的地方。
他们的房子早已经在炮火下倒塌,他们就睡在小棚子里,一个担架床上可能会躺五六个小孩子,他们就像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
她拿了一块随身携带的谢景行给她备好的大白兔奶糖给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什么。
旁边的教授给她翻译,告诉她:
这个孩子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一直找不到干净的水源,谢谢姐姐的糖,他的爸爸妈妈都被炸死了。
她瞬间眼前被泪水模糊了,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救这样的苦难,她又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她让教授给她翻译一句话给这个孩子——“希望你快乐,至少今天。”
这样的无措感让她很难受,她只能掏出包里所有的糖,给这群小朋友们分了吃。
傍晚时分,她正在给伤残人士做包扎,突然同行的同学抱着那个小男孩回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