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幸福,果汁免费续杯,午餐大鱼大肉。”
“是嘛,我看跟平时差不多。”
“装。你怕肥,平时哪会吃这么多肉。”
“我怕肥吗?”
她把我好好看了看,说:“你想我评价你身材,我偏不。机智如我。”
我摆出无所谓,荣辱不惊的样子。我们越来越懂彼此,所以说话默契度一路飙升。这种默契,包括她不问我家庭,我不问她父母。要是父母对她好,让家庭美满,想必儿女都会常挂嘴边。她没有,所以会是一块禁区。
第一天,她没提打暑期工,虽然略有帮忙。第二天她又来了,我好好犒劳一顿,做得多,说得也多。可结果还是一样,她没提。
我想着要是能这样天天来,也行。我还不至于要靠一名小女生来赚钱。能像知己那样说说话,倍感珍惜。
之后,周夕美到骆驼书吧的时间不规律起来,因为没有周末。有时一来就是连续三天,有时一周不见人影。我彻底放弃招聘的计划,嘲笑自己一番。
她每次来,总是开开心心的,与我的对话好像经过排练,经过用心撰写过一样。
“小美,忙吗?”
“一般有人问我忙不忙,我都会说很忙。按我经验,你若说不忙,他十有八九会让你忙碌起来。”
“我让你帮忙买几个橙子,你至于吗?”
“果然,应验呢。大叔,买几个?去哪里买,要国产的还是进口的?不新鲜要吗?还有……”
“算了。我下次不敢了。”
有次,我在翻天覆地地找东西。我怀疑周夕美把我非卖的一本书放进书架。
“你在找什么?”
“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一本书。”
“叫什么名字。”
“忘了。”
“那你不用找了。”
“为什么?”
“很多事情记不起时,急也没用。再过一段时间,它要么自然想起来,要么彻底想不起来。”
“里面夹了一张错版的人民币。”
“那还是找找吧。”
第一个月还好,第二个月开始她明显来得少来。我的心境在不知不觉间被影响,但影响不算很大,起码我知道她总是会来。
转眼间,暑假结束,生活会照旧,但确是上一个回合。
这天我去地税打票。打完税票,我顺便去天然气公司充值。我换了个地方住,用上了天然气。上班更方便了,所以做饭的情况更常见。天然气也就用得多。
在红灯下停下,眼前是一条很长的人行道。我聊赖地切歌,发现没乎心意的,倒有些想听辛晓琪的歌曲了: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整个十月份,周夕美都没有来书吧。十月份明明有长假。
我突然心神一震,因为看到熟悉的影子。睁大眼睛,全神贯注,证实了自己没有看错。半张脸、头发、衣服和包包都是同款。周夕美在我眼前过马路了,不过她不是一个人。
一位高大,留着披肩长发的男生,牵着周夕美的手,在人行道大步穿过。周夕美没有回头,他倒是侧过脸,让我看清是一位精致的帅哥。
我很容易联想到什么,以致心潮久久不平。换句俗话,白菜给猪拱了。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惋惜的痛造成的狭隘。
十一月份的第一天,周夕美来了。她进门那一刻,我低头,假装忙碌。她还直接朝我走来。
“大叔,来一杯果汁。”
我一时没吭声。她赖着不走。
“榨汁机坏了。”我找了个借口。
“坏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