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颂红着脸把想要亲上来的人推开,这才留意到了江逸手指上的血迹。
连忙把他的手拽了过来,纤长指骨处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上面还有残留的污血没有处理干净。
伤口看起来就很深,血肉模糊地一大片,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怎么弄的?你手怎么受伤了?”
江逸不自在地挠了挠眉毛,“没什么,可能不小心碰到了。”
“不小心?不小心能碰出这么深的伤口?”
“嗯,就,你......你哭了?”晶莹的泪滴落在江逸的手背上,冰冰凉凉的。
原本已经干涸凝固的血迹,再次被泪水晕染散开。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味。
江逸有些慌张,他想捧起何颂的脸帮她擦泪,但又怕自己手上的血味冲到她,“你别哭啊,就是点小擦伤,根本什么都不算,哎你怎么就哭了?”
“去把药箱拿过来。”
江逸原本想要说‘一点小伤不值当包扎’,但是对上何颂蓄满泪水的眼睛之后,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出去把急救箱给找了过来。
“那个,你别哭了,我根本不疼,就一点小伤而已。”
何颂用酒精湿巾擦了两遍手,这才拿出棉签,沾了碘酒帮他清理伤口,“确定没骨折吗?”
“没有,就是破了点皮。”
何颂手下的动作很轻,似乎连呼吸都专门控制了力道。
江逸也不再挣扎,把手交给何颂,任由她在手上擦擦贴贴,不停忙碌,他只是沉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颂小心地帮他贴好绷带。
“我睡了一天一夜,你就照顾了我一天一夜,甚至连擦个药的时间都没有?”
“也不是,主要是没留意到伤口......”
江逸话还没说完,嘴角就被亲了一下。
不等他回味,那个短暂的吻就仓促结束了。
他的肩膀被狠狠捶了一下,然后何颂就垂着脑袋,抵在了他的肩头。
江逸想把人揽进怀里,却因为过远的距离而悻悻收手。
“江逸,你不准对我太好。”
江逸想接话,但是嗓子又哑又干,张了张嘴又闭上,继续安静地听何颂带着明显的哭腔说话。
“你别对我那么好,我要是真的爱上你了,到时候就会死死地缠着你,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肯定会像死皮膏药一样,让你撵都撵不走。”
江逸感觉到肩头有些湿润,一瞬间自己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低沉的嗓音,很慢很清晰,“那就爱上我,不要走。”
“......”
何颂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气力,才逼迫自己没有说出那句‘好啊’。
何颂微微抬头,仔细盯着眼前的江逸,心口按捺不住地悸动。
她喜欢上了江逸,而且这种喜欢,还在不受她控制地肆意滋长。
也许有一天,这看似没有尽头的喜欢,就会变成绵延的爱意。
她会想要得到他,会渴望占有他,但是她永远不会这么做。
因为像她这样骄傲的人,可以被生活暂时踩进泥土里,即使丑陋或难堪,但是却不能接受自己永久性地成为别人故事里的配角,更何况是替身。
她喜欢江逸,但她首先是她自己。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夏晚汀。
何颂抹了把眼角,重新拉过他的手,十分刻意地转移了话题,“还疼吗?”
“不疼。”
“真的吗?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会疼。”
“怎么这么问?”
何颂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