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才能穿上。另外的礼服,从箱子里取出后,则移步旁边,由专人打理、熨烫,等待之后的传唤。
“表哥不来?”缇文笑吟吟地问。她可等着看商邵的表情。
“他在书房有些事。”温有宜回道:“应该在路上了。”
商邵从书房告辞了商檠业,从屋后穿过热带园林与火烈鸟岛,抄近路到了这这一栋别墅。上了四层,目光先找应隐。落了空,这才转向温有宜:“在里面?”
正是十一月的好气候,风都是暖的,他穿一件休闲亚麻质地的衬衫,挨坐到温有宜那张绣有郁金香的沙发扶手上,看上去比平日多了些倜傥。
闲聊等了片刻,幕帘由两名用人拉开,发出哗啦的声音。屋内的数人都抬起眼。
商邵先笑了一声:“好闪。”
被温有宜轻轻打了一下。
应隐从没穿过字面意义上这么贵重(又贵又重)的礼服,本来就有些心虚,听他戏谑一声,脸色微微红了。
“不好看?”她问。
商邵讲人话:“你穿什么都好看。”
“好重呢。”应隐提着裙摆,用人刚想扶,商邵已经到了跟前,牵住了她的一双手。
他这才认真打量,问:“喜欢吗?”
应隐说:“太闪了,穿这个出门,要是太阳和今天一样好,感觉就是光学武器。”
几个人都此起彼伏地笑起来,品牌方那边配了个会说中文的pr过来,闻言也笑,边介绍道:“这是我们品牌最昂贵的裙子,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贵的裙子之一,整条裙子镶嵌了两千一百九十八颗钻石,法式刺绣工艺,和天然贝母、水晶及珍珠交相辉映,垂感极好,走起来,宛如美人鱼摆尾般的流光溢彩。”
应隐认真听完,攀住商邵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你抱我一下。”
商邵依言,双臂交抱住她。
“硌手吗?”
商邵唇角微抬,又随即将笑意敛住,认真“嗯”了一声。
“那不要。”应隐小声说。
“一条裙子就穿一小时,”商邵眸色很深,笑意温沉:“一小时也不能忍?”
应隐跟他对视一眼,“也行。”
想出声时,脊心被商邵按住。
“我忍不了。”他承认。
温有宜哪里知道他们在说这些。问行不行,异口同声说:“不太行。”
温有宜讶异:“真的?我倒觉得挺好看的,也还算压场子。”
不过,这毕竟是应隐的礼服,她既然不喜欢,温有宜便邀请品牌帮忙试下一件。
高定的工艺繁复华丽,其实十分挑人,如果本身硬件条件不过关,或气质气场较弱,即使华服上身,也会惶恐得畏畏缩缩、含胸弓背,给人的感觉是衣服压人,而非人穿衣服。
但应隐没有这个烦恼。她拥有十几年红气养出来的最强星光,又太知道自己美丽。什么美而不自知的谦虚自矜,她不屑,她只有美惯了的松弛——深刻清楚自己的美丽,并且,不以为意。
一直试到日薄西山。
应隐认真地试每一套,不喊累,端庄甜美的姿态没有一刻懈怠,但只有用人知道,每一次幕帘拉开前,这位享受惯瞩目的女明星,总是会深呼吸。她的心脏总是会砰砰激烈一阵,等待商邵望向她的第一眼。
她喜欢商邵看她的目光,满屋子的惊叹惊艳,摄影镜头此起彼伏的闪烁,只有他永远不动声色,只用最深最沉的注视抚摸她的每一寸。
这样的目光让应隐心底发紧,手心潮热。而商邵在这里待了一整天。纵使公务缠身,等待的间隙不是在开会就是在打电话,他也还是片刻未离。喝下午茶时,应隐只穿浴袍,被他抱坐在洗手间的大理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