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气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傅逸洲张了张口,半晌,才哑声道:“长盛……”
长盛君打断他的话,眼神是冷到极致的淡漠,但那片淡漠最深处却染着一簇火,明亮地奋不顾身:“逸哥,泽哥,我不在乎什么天下苍生,也没有什么族人责任,我就……只是想和你们在一起而已。”
“这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泽一按住想要再度开口的傅逸洲,转而对长盛君道:“长盛,先让我们都冷静一下,之后再找你谈好不好?”
长盛君自从几百年前偷听到兄长谈话后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宣泄出来,抿唇看着两位兄长半晌,低低应了一声。
傅回鹤和花满楼周身的场景因为长盛君的离开而开始变得模糊遥远起来,这证明这次长盛君是真的听话离开了议事堂。
傅回鹤突然反手紧紧攥住花满楼的手,盯着议事堂中的傅逸洲和泽一,沉声道:“我有种预感——”
花满楼手腕一翻,拉着傅回鹤就往浓雾遮蔽的议事堂跑去。
傅回鹤先是愕然,而后大笑出声。
花满楼瞪了眼傅回鹤:“笑什么?快带路!”
傅回鹤凭借着本能,手中的鹤鸣剑嗡鸣而出,劈开面前遮蔽过来的浓雾,拉着花满楼朝着裂开的空间缝隙挤了进去。
蹲在院子外面兢兢业业看着长盛君,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的尔书突然觉得头皮一麻,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毫无挣扎下彻底失去了梦境中傅回鹤和花满楼的踪迹。
尔书:“??!!!!!”
人呢!!!
那么大的两个人呢!!!
尔书咬牙切齿地在院子里原地打转,然后抬爪子推开长盛君的房门,缩小身形径直跳了进去。
顾不上那么多了,它总得把人找回来先。
它就知道老傅那个人一点都不靠谱!!花公子——花公子以后也不能相信了!!!
……还好,还好它和老傅之间有本命契约,老傅又是花公子的契约种子,一个牵一个的总归丢不了。
***
傅回鹤下意识地调动之前从白面团子那得来的规则之力,将他和花满楼结结实实地裹了一层。
果不其然,在两人耳边的嗡鸣声散去之后,傅逸洲和泽一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你也不劝他?!”傅逸洲瞪视表情平静的泽一,想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泽一没说话。
傅逸洲到底和泽一挚友太长的时间,在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就发现了泽一的反常:“你……是不是又预言到什么了?”
泽一点头,又摇了下头。
傅逸洲在心中自动理解——预言到了,不能说。
泽一的预言分很多种,他能看到的未来也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种预言都可以被诉之于口,更有甚者当一场悲剧的预言被公之于众,所造成的后果很有可能比预言的情景更加糟糕绝望。
泽一垂眸沉默许久,开口:“你刚才也说过了,这样的方法就是要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去死,所以他们不会放过我们,同样的,我们和长盛的关系苍山境无人不知,待到我们死了,长盛的处境只会变得更糟。”
傅逸洲品出点意思来,思忖片刻,沉声道:“你的意思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泽一点头。
“万一有意外……等等,你之前替长盛算的那场占卜——?!”傅逸洲突然反应过来,泽一能看到长盛在三千年前后成亲,那就证明,至少长盛活过了这次的浩劫,躲过了浩劫之后各族存留族人的截杀,活到了三千年后。
“这也意味着,这个血祭大阵的法子行得通……”傅逸洲的眼睛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