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刚想喘一口气,又一阵嘶喊声响起,杀手的第二轮进攻开始了。
人数似乎比上次要多,来势似乎比上次更凶猛。
杜一飞瞧在眼里心急如焚,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聚义庄有个闪失,无法向蝉公子交待。
因为蝉公子临走前把重任交给了他,他不能辜负了朋友的信任。
区区一条命又算什么?他是死过无数次的人了,也不差再死上一回。
如果有必要的话,就是把自己豁出去,以此来换取聚义庄的安宁,他也百个千个的愿意。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决没掺杂半点水分,掺杂了就是狗。
自从认识了蝉公子,他仿佛得到了一种解脱,意味着和过去彻底决裂,和普围的杀手组织分道扬镳。
这种新生犹如破茧的飞娥,充满了无限的活力,及对前路的遥遥期盼。
不知要掉落多少根头发,不知要失眠多少个夜晚,才能怦然冒出来的,那种无所畏惧的勇气啊。
想想也真是难为他了,不得不给他鼓几个掌,当然是越响亮越好。
有一点他比任何人明白,守庄门的家丁只有五十名,杀手们却是源援不断,力量未免太悬殊了。
就算这一回打退他们的进攻,他们还会变着法儿来下一回。
普围表面上看着极有修养,其实内心十分嗜杀,他要做的事无人能够阻止,天塌下来也要做成。
这种极端的个性,造就了他不择手段,所以杜一飞的担心,并不是凭空而出。
不过窦云还真有两下子,面对众多的来犯之敌,他沉着镇定指挥有度,倒有几分将才的味道。
他利用地形地物,以及庄门两侧的滚石圆木,打得杀手们死伤半数。
接着率领众家丁扑出,与剩下的那些人展开搏杀,这样双方势均力敌,达到持平状态。
杜一飞心潮澎湃,发出一声长啸,再次拔剑杀入人群。
那是一种高昂的,无法形容的情绪,也是一种必胜的决心,没有什么东西,敌得住这种快意……
这时窦庄主、窦良、宝二娘赶来了,他们以一当十,直杀得敌人一阵鼠窜。
由于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杀手们摆平,只有极少数逃到庄外,却被铁牛的火焰给吞噬了。
也够残忍的,连自己人也杀,下这命令的人猪狗不如。
他的良心长到天上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爹娘生的,还是豺狼虎豹生的,总之腹黑了不能再腹黑。
想必其他的杀手看了,心都快寒到骨头里去,不会比北方的冰窑子差。
窦主亮着金刀大笑道:“痛快,痛快,过瘾极了,老夫很久没开杀戒。”
窦云走上来道:“父亲,你怎么来了?就几个小毛贼,还不够我们杀的,何必劳你亲自大驾。”
窦庄主收住笑容道:“你小子又翘尾巴,没记住以前的教训?”
宝二娘道:“我看窦云已经不错,老爷子少说两句吧,你应该多夸夸他,他才会有动力。”
窦良也道:“二弟的表现实属不易,你就别老盯着他了。”
窦庄主露出笑道:“好像说得不无道理,不过我还是担心,怕他刚有些长进,又犯自大的错误。”
窦云道:“我说爹呀,谁还没有点过往?你得给我成长的机会。”
窦庄主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他还不服气呢?”
窦云道:“不是我不服气,知道你是恨铁不成钢,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不会叫你们失望。”
冲众人嘿嘿一笑,带着一伙家丁们,清扫战场去了。
窦庄主转头对杜一飞道:“多谢杜大侠相助,老夫无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