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身份的色狼。总之形形色色的人群,看的赵泰眼花缭乱。
钱忈将水盆摆在床榻的旁边,道:“客官在看什么?”
赵泰头都没有回,直接问道:“敢问姑娘,已经是宵禁时刻,为什么下面还有那么多的人在路面上走动?”
“宵禁?”钱忈噗嗤笑了一下:“在这个屁大点地的县城,哪里有什么宵禁啊。周遭州府的达官贵人们都喜欢来县城玩耍,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也就晚上才能开门。”
正所谓皇权不下县,县以下有宗族祠堂,县以上有朝廷法度。而县这个级别的行政单位,白天里尊着法度,夜里便是法外之地。那些个有权有势的贵人们平日在州府里被儒家法教压制的规规矩矩,到了夜里,便来到县城肆意的宣泄。
旁门左道的生意多了,江湖人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邬梁县城并不大,东西南北长不过八里,却有着三百多名江湖人士。他们平日里要么开着赌档酒楼,要么帮一些商贾们看家护院,收益颇丰。
当然了,县衙之所以这么纵容他们,好处肯定少不了。而县衙还要从中拿出大半去孝敬上司州府各个衙门口,所以对于宵禁这件事,无论是省里,还是县里,基本都默许了。官不举,民不敢究。
赵泰皱着眉头,思索着刚刚楼下那帮混混说的话。
“这是我们恶犬帮的地盘……”
“恶犬帮?”赵泰默默的跟着嘟囔了一句。因为恶犬帮这三个字,让他回忆起今天上午和胖瘦两个流氓发生争执时,那个胖流氓瘫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好像提到过。
“当时那个胖子说什么来着?得罪了恶犬帮,就休想在邬梁县得到安生……好像是这么说的。”赵泰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钱忈悄悄的凑到了赵泰的身后,问道:“恩公是说恶犬帮吗?”
恩公两个字让赵泰感到疑惑,他回头看着钱忈,道:“谁是你恩公?我们在哪见过吗?”
“恩公什么记性,您忘记啦,今天晌午,邬梁县城南八里处的小树林……”
听见对方这么说,赵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拍着脑袋说道:“哦,原来是姑娘你啊。失敬失敬。”
“哪里的话。”钱忈有些害羞的说道:“应该是我要感谢恩公才对。今天要不是恩公出手相救,我恐怕就被那两个恶犬帮的歹徒害了性命。”
“恶犬帮?”赵泰皱起了眉头,对恶犬帮也产生了兴趣:“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对恶犬帮十分的了解?”
“恩公说笑了,我哪里是什么江湖中人。只不过江湖上的事十分有趣,我们老百姓经常拿来用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多了解谈不上,但小县江湖上的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赵泰关了窗户,并且请钱忈坐在了凳子上:“那烦请姑娘帮我讲解一下,这个恶犬帮究竟是什么来历?”
每每听见恶犬帮三个字,钱忈就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帮派感到十分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