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垂下了双睫，故作不解的问“抱歉什么？不能陪我去画展吗？还是抱歉你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
君亦瞳孔略微放大。
因为程念出生的那天也是她母亲去世的那天，所以这一天程先生是不给她庆祝的，但是每当这一天，君亦都会陪在程念身边，这一次他竟然忘了。
君亦这一次略微带有一些感情的说，“忙完了就跟你去”。
程念抬起了头，笑得像个孩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
君亦说“好，那我就先去忙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程念觉得君亦心里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说不定她再争取一下就能走进他的心里呢。
于是她很懂事的上了车回家。
君亦从书架上拿下了一套平凡的世界，想让清若在医院里无聊的时候可以看一下，解解闷。
他开着那辆橙色的宾利来到了百货大楼，大楼的经理早已在楼下等候着他，引导着他来到了规模最大的超市。
他选了牙刷，牙杯，毛巾等日用品，去柜台结了账，经理微微弯腰相送。
而后他就驱车前往了名古大酒店。敲响了清若父母的房门。
“叔叔，阿姨，日用品我都买全了，医院应该也开门了，我们给清若送过去吧？”君亦说，语气是少有的乖巧。
清若母亲说“小君，真是麻烦你了，我们在这里也人生地不熟的。”
君亦礼貌地笑了笑，“说过了，您不用跟我客气”。
清若母亲对清若父亲喊道，“穿上羽绒服快走了”。
三人来到了昨天来过的门诊楼，周医生早已在楼前等候，君亦给他打过电话，说今天要来看一下清若。
三人来到了周医生面前。
清若母亲问道“医生，我女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周医生说“现在情况基本是稳定下来了，不然也不会允许你们探视，跟我去病房吧”。
周医生刷卡进了病房，在一个大铁门前停了下来，“你们家属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一下吧，病房是不允许家属进去的，待会儿会有护士带着你们的女儿出来”。
清若父母望着这道大铁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跟把女儿送到了监狱有什么区别呢？
君亦对清若父母说，“不能让清若再看到我受刺激了，我先去门外等你们，这是给清若买的日用品。”
清若父母点了点头。
君亦隔着玻璃门，暗暗观察着里面的环境，想着该怎么给这家医院投资可以让清若过的舒服一些。
不一会，一名护士领着清若出来了。
清若一身病号服，扎着一个简单的低马尾，显得略微有些疲惫，想是昨晚没有睡好。
妈妈迎上去，握住了清若的手，女儿的手有些微凉，这时妈妈才发现，女儿里面只穿了一件有些发旧的保暖。
妈妈拉着清若坐下，护士则是站在一旁观望。
妈妈忍住眼泪，“里面还好吗？”
心里想的却是，精神医院，可怕吗？
君亦隔着玻璃门望着清若，近在咫尺，若远在天边。
君亦的心像有千疮百孔，往里灌着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