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眨的看着她,嗓音轻缓地对她说:“前日,我到了城外的枫林,不过没见到你。”
“你也去了?”
苏依依回想了一下,确定那日何阳只说是碰巧相遇,并没有提到顾永安。
顾永安却十分肯定:“去了,专程去寻你的。”
“寻我做什么?”
“想见你。”
苏依依告诉自己,他也许是在开玩笑,可那双清炯炯的眼眸里,满是真挚。
“还想同你说,近来我总是难以入睡。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可我,卧也思君。”
他眼巴巴地望着苏依依,边说边站起来,信步向她而去。
“我知你想问今日,为何带你去这些地方。”他道:“因为近来,我脑海中,全是这几处。”
话音落,他已到了面前,两人间,只余半臂的距离,他伸手轻轻拂去她头顶枫叶。
“昌许酒楼见你,一道烤猪蹄,做得比御厨还要可口。后来,王府门前,皇宫外,总有你死皮赖脸纠缠的身影。”
“说起来,第一次见你,其实是在大景寺,彼时我还觉得这个女子,呆呆傻傻的。及至前日,你轻薄于我,我便知道,自己彻底看走眼了,且走得离谱。”
“所以,你不要以为此刻再摆出这副痴傻的模样,我就会放过你。你欠我的,我得要回来。”
已经听懵了的苏依依,眼下的表情,委实只能用痴傻来形容,但也不是全傻,她下意识的还想问,我欠你什么。
然话还未出口,只觉耳侧一凉,继而逐渐变得灼热,那柔软而有些湿润的触感,分明是……
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却被一把揽入怀里。
顾永安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苏依依,我想与你相守一生。”
因为被搂得太紧,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略带酒气的呼吸,在鼻尖无法逃离,慢慢变成水雾,湿乎乎的。
耳畔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有一点点沉迷。
太阳羞红了脸,缓缓向西沉下地平线。
本该是一个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的傍晚。
然而,凡事总有个但是。
守在林子外围的全福估摸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便返回去接主子。
不得不说,这千里马就是不一般,绕着京城跑了大半日,他都累了,它们此刻仍旧摇头甩尾,神气十足。
然而刚行出几米远,就看见林子里有人往这边走来。
正是主子和苏小姐。
一刻钟后,马车已经快到苏府,顾永安仍委屈巴巴地低着头。
苏依依瞧他那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方才霸道十足地说:“本王已经求得父皇赐婚,我们很快便能成亲了。”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平时也不见他把本王挂嘴上,这会倒是特意咬重了,是有意提醒自己,皇权的不容质疑吗。
苏依依承认,自己也有些心动,可也只限于有些。
况且她主动答应,和被迫成亲,区别是很大的好吗。
顾永安经过方才掏心掏肺的表白,和那大胆一吻,将窗户纸戳破,同时也将遮羞布扔了。
眼下仿佛学会了不要脸这项技能。
他觉着苏依依好像是气得不轻,紧忙拉着她的衣袖,讨好道:“方景同那个没皮没脸的东西,整日缠着你,我才出此下策。你先别气,我向父皇求了汾州府做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