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钟弈有些愕然。
甘雨注视着他,再次轻声问道:“我呢?你和绫华小姐在一起了,我怎么办呢?”
声音里带着颤颤的哭腔。
莫名让人心疼。
钟弈站起,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你一直都是我的姐姐啊……”
目光跟随着他移动,甘雨像是被触怒了,也一下站起身,“可我不想当你的姐姐!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
钟弈错开那道炙热的目光,努力维持平静,“不明白,现在就算明白了也已经无济于事,我已经那样了。”
甘雨身体摇晃,重心不稳,倒在座椅上,呜咽出声。
她伏在茶桌上,话语被眼泪打湿,模糊起来,“明明是我先来的……是我照顾你长大的……你该是我的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认识了你整整五百年……竟然都比不过一个认识几天的女人吗……”
娇颤的哭声很轻,却每一声都打在钟弈的心头,让他也跟着难受。
许久过去,钟弈没有离开,默默坐在一旁。
也许是哭累了,甘雨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
她抓住钟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感受到了吗?整颗心早就属于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我?”
“可是你也没有跟我说过……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把你当作姐姐,那样做,我会很有罪恶感。”
“那现在呢?你明白了吗?”
“现在明白了,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跟她断了好不好?我们以后都不提这件事……好不好?”仙麟少女紧紧握着那只宽厚的手掌,声音带上颤颤哭腔。
“甘雨姐姐……你知道我不能那样做……不然我跟禽兽何异?”
“那我呢!你就忍心让我一辈子难过吗!”像只歇斯底里的小兽,甘雨眼眶瞬红,死死抓着那只手掌。
“我们以前一起逛城,一起睡觉,一起战斗,这些你都忘了吗?!”
“帝后娘娘以前还在的时候,还说过让我嫁给你,现在她不在了,你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了是吗……”
“小奕……离开绫华,我们回璃月好不好?”
哀叹一声,钟弈任由她朝自己发怒,也不辩解,“甘雨姐姐,你冷静一下,也许你明天一觉醒来就觉得舒坦了。”
“我……只是一个不合格徒弟,不合格的儿子。”
“我救不了对我有教授之恩的浮舍太元帅,更救不了生我养我的母亲……”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只是一个性格笔直的武人,给不了你浪漫,更玩不转情情爱爱。”
“甘雨姐姐,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更体贴的丈夫,而不是我这个辜负你的烂弟弟……”
“回去好吗?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以后你就当我早就死在层岩巨渊……”
钟弈目光坦然,想要伸手扶她离开。
却被一把甩开。
“可是你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我忘不了你,现在忘不了,以后忘不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甘雨再次绷断泪弦,滴滴答答打在她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
……
面对就是不肯离开的甘雨,钟弈彻底手足无措了。
只好站起来,打算自己走。
“你去哪里?!不准走!”
听到站起的声音,仙麟少女豁然抬头,冲过去顶住钟弈,死死抱着。
“我不走,只是去院子里透口气……”
“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