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人全变了,一切回到了旧时模样,面前的不是安阳越,是三师伯。围在身边的也不是这些官员家眷,而是师兄师弟们。
“王妃,王妃?”熊年见她发呆,连唤了几声。
“哦。”阮陵回过神,转头看向熊年。
目之所及处,只见浔墨白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弈川王站在梨花树下。他今日难得没穿白色,许是是因为来参加喜宴,所以穿了件淡紫色的锦衣,而质子弈川王穿的是浓紫的王袍。看上去略有不合身,想来是死去的六皇子的衣物,稍加改小了,勉强能穿上。
“王妃见谅,骁王殿下与王妃一路护送我从锁骨潭出来,我思来想去,骁王嫁妹,我实在应该前来亲自道贺,所以不请自来,王妃莫怪。”他扶着轮椅扶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阮陵用了十一公主的身体,对公主的亲兄长也莫名有些亲切。毕竟,这种生离死别的切肤之痛,她太了解了。
“弈川王莫要多礼,花园风大,不如与本妃去前厅用茶。”阮陵扶了他一把,温柔地说道。
奕川王抬眸看她时,眼底闪过了一抹欣喜,连连点头:“好,叨扰了。”
“这是谁啊?”安阳越把铜钱丢回钱箱,几个快步跟上了阮陵,好奇地问道:“婶婶,他为何说是从锁骨潭出来的,不是那里的人,都不可能活着吗?”
“别问了。”阮陵朝他轻轻摇头。
安阳越很乖地闭上了嘴,可还是不停地打量着弈川王。过了会儿,他又问道:“他也太瘦了吧,不吃饭的吗?”
锁骨潭那地方寒毒沁骨,吃灵丹妙药都是白搭,能活着就已是他的命硬。
“婶婶,他不吃饭的话,吃菜吃果子也行吧,这也太瘦了。”安阳越忍了会儿,又忍不住说道。
真是锦衣玉食宠大的小皇子啊!阮陵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这孩子太天真了,所以虽然聪慧漂亮,还是成为了能活着留在皇帝身边的儿子。果然皇帝身上就没有一个堪当重任的钱子!若皇帝是故意的,那他也太可怕了。
“去请骁王。”进了正厅,阮陵亲手给弈川王捧上了一杯茶。
就当是替小十一替她给哥哥奉一杯茶吧,兄妹相依为命十多载,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你与我妹妹真像,我看到你,就像见到了她。”弈川王用手帕捂着嘴,咳了半天,抬头看向了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