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妃请用茶。”浔墨白亲手端着一盏茶过来了,恭敬地捧到了她的眼前。
“嗯,很会伺候主子。”阮陵扫他一眼,接过了茶碗
面对她这么明显难听的嘲讽,浔墨白垂下了眸子,紧抿着唇不出声。
阮陵又笑了笑,抿了口茶。
浔墨白泡的是她以往最爱喝的白蕊茶!
这茶极难采摘,得去最为陡峭的悬崖寻找野茶树,采那一丁儿点茶尖尖,炒完后,顶多能得一小罐儿。就这不到一两的白蕊茶,往往能让她开心一整年。
浔墨白定是猜出了她的来历。
阮陵真不怕浔墨白知道她是谁,若他看到这东西还要装傻,那她是真看不起他。那就是成了敢做不敢当的坏东西!
“还有三两三,王妃若喜欢,带回去饮用。”他低低地说道。
去年春天时,他不眠不休,爬了好几个山崖,终于赶在茶尖尖最新鲜的时候摘了下来,一共制出了三两三,都封存在紫竹罐中。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启它了,但是……它的主人回来了。
小宫主人都死一回了,他还想对她演一出真情满满?
阮陵用团扇掩了唇,笑了起来,“你真的好会伺候人,一定学了很久吧?嗯,天生当奴才的料。”
浔墨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尾一瞬间泛起了血色,薄软的唇张了张,又紧紧地闭上。
“这茶其实也不怎么好喝,给你的新主子吧。”阮陵说着,方才还如春风般的笑容冷了下来,用扇子扒拉了他一下,从他身边慢步走过,慢悠悠地说道:“我无福消受,没那个命!”
这个命字咬得极重,带了万钧之力,狠狠地砸进了浔墨白的耳道。他的眼尾愈加地红,捧着那碗茶猛地转身走开。高大的身子,就在这一瞬间变得脆弱佝偻,心脏的锐痛再一次袭来。
可这是他自讨的,他选了忠于责任,便只能背叛她。
他没想过,原来背叛之后等着他的是无穷无尽的痛楚……
阮陵看不得他那副委屈样子,心情烦躁地转身走开。她真的很想一剑结束掉和他的恩怨,可是,她脑海里浮动的除了仇,还有不甘,不服气,想要彻底毁掉他……
仇恨是一件极痛苦的事,它会让人变态。
阮陵觉得自己正走向变态的路上……
可自打逐渐变态之后,她感觉自己过得爽快多了。人还是要偶尔发发疯才好!
“永晋王,长荣公主到。”这时门口突然呼啦啦地来了一群人。
阮陵更暴躁了。
这对祸害跑来作什么!
不过,他们来这儿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是弈川王的亲生兄妹,若今日不来,那倒真的是个大笑话。
“见过永晋王,长荣公主。”浔墨白上前去,给二人行了个礼。
“起来吧。”永晋王看着浔墨白,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好好的四象世家继承人,他给了重金都请不过来,非要侍奉一个废物!
浔墨白起了身,低声道:“小臣去外面等着,弈川王快要返回了。”
永晋冷哼一声,“去吧。”
长荣公主认真打量了浔墨白一眼,轻声问道:“原来他如此出彩,哥哥为何不把他请来。”
“别提这事。”永晋王粗声打断了长荣公主的话,大步往院中走。
突然,他收住脚步,拧着眉头看向了前面。阮陵像一支软绵绵的蜜糖,正站在前面的台阶上,摇着团扇,一脸微笑地看着这边。
“骁王妃也在。”永晋王阴鸷说道。
这小妮子,吃了什么仙药了?每见一次就美上一分!
“哥哥小心!她这么笑,一定有问题。”长荣公主警惕地看着阮陵。她吃了一次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