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偷看我睡觉?”阮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笑道。
浔墨白嘴角抿了抿,一直看着阮陵的眸子慢慢地垂了下来。半晌后,小声说道:“别动气,我关上就是。不过,蛇毕竟是冷血的,吸足了这些药物之气,也怕会发狂的时候,你要当心。”
“人都会发狂,何况一条蛇。我明白的,谢谢教诲。”阮陵又笑了笑,慢慢地躺了下去。
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在风里化开,吱呀一声,那门缓缓地关上了。
阮陵转过头看向门口,安阳骁依然贴着墙站着,环抱着双臂,拧着眉看着阮陵。
浔墨白此次撕开了脸皮,只怕不会再回京城。弈川王是他一直辅佐的人,难道他之前就做好了安排?若弈川王也消失了,而安阳骁、阮陵迟迟不归,皇帝可能真的会怀疑他们也与此事有关。
南境必须马上准备应对措施!他绝不能让皇帝伤他那些爱将一分一毫!
外面彻底没有动静了,安阳骁慢慢地走到了榻前,坐到了她身边。
“你准备抓冥王?”安阳骁问道。
阮陵点头,她说话都费劲儿,安阳骁怎么没事?
“这蛇在路边寻了几片叶子吃了,它平常也不吃素,所以我便跟着它吃了几片。”安阳骁看着她拧眉皱脸的样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看向了碧蛇。
安阳骁实战经验足,很擅长观察,而且一直冷静睿智,当看到蛇在采吃叶子时便留了心,待到了草药田附近,看到瘫成一团的永晋王,便立马服下了叶片。
“我去给你采药。”安阳骁抚了抚她的小脸,手顺着她柔软的手臂一路滑下,直到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低低地说道:“你睡一会儿,等我。”
“小心。”阮陵叮嘱道。
“就他,我还不放在心上。”安阳骁往她眉心亲吻了一下,身形一闪,敏捷地从后窗翻了出去。
屋外。
浔墨白盘腿坐着,风撩动着他的白发,遮去了他半边脸颊。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眸子慢慢睁开。
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他眼神寂了寂,侧过脸看向了紧闭的门,只犹豫了一瞬,他便站了起来,推门而入。
“你怎么又进来了?”阮陵睁开眼睛,恼火地看着他。
“我们现在出发。”浔墨白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抱起了她。
“你带我去哪儿?”阮陵虚弱问道。
“你不是要看冥王吗?你我成亲,冥王自会到来。”浔墨白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再给他留记号,若你执意带着他,冥王与他,只能活一个。你想冒这个险吗?”
原来他发现安阳骁了!
大师兄还是那般厉害,他的鼻子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气味,比最凶悍的猎犬还要机警,想必她一开始推开房门进来时,他就闻到了安阳骁身上的气息。
“你真怂,怎么,不敢直面他?”阮陵嘲讽道。
“是。”浔墨白拧眉,直接承认了。但他并非惧怕安阳骁,而是无法面对阮陵和安阳骁之间的亲昵!他痛恨小两口总是形影不离,他的心被醋给浸泡着,酸到他全身都克制不住地微抖。
“怂包。”阮陵又骂道。
“骂吧。”他嘴角抿了抿,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以前没敢做的事,如今再不做,只怕以后再没机会了!
星光冷淡地笼在那片草药田上,永晋王一行人像蜕了皮的蛇一样,扭七扭八地散落在草药田里。
“我给你金子,给我解药。日后,我登基为帝,我封你为宰相,重现你们四象世家的荣耀……”见浔墨白出来,永晋王用尽了力气挥了一下手,虚弱地说道。
浔墨白抱着阮陵,冷漠地从几人身上跨了过去,最后一脚踩在永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