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事人,坐在椅上的陆瑾则是“气忧参半”。
气,是因为刘乐辜负了他的信任。
他能把女儿许给刘乐,足以看出他对此人信任十足。
如此信任之人,却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实在令人气愤。
就算送去官府,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忧,则是在为酒舍的将来发愁。
要是刘乐真被抓了,那赤火烧金云该由谁来做?
陆瑾可还指着用这道菜帮酒舍翻盘呢!
所以听完张七的建议,他并未当机立断,而是面带犹豫的皱起眉头。
张七毕竟跟了掌柜十年,不出两秒就猜出了陆瑾的心思:
“掌柜可是在担心赤火烧金云?”
“唉!正是。”
“掌柜多虑了,此菜制法我已熟记,闭着眼都能做出。”
“哦?那他所用之料呢?”陆瑾语气里既有惊喜也有意外。
“调料有四:菜油、盐巴、白糖、鸡精。小人昨日已记录在案,请掌柜放心!”
见张七考虑的如此周全,陆瑾顾虑全无,当场答允此事。
***
昨晚还是乘龙快婿,今天却被当作毛贼关进了酒窖。
此时此刻的刘乐,真是既委屈又迷茫。
因为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他从未动过的钱袋,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屋里。
但就算被冤枉了,他也没让机器特工出来帮忙。
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无辜的,现在逃跑,只会显得自己心虚。
为了自证清白,他毅然选择留在了酒窖。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梯上传了若干脚步。
天真的刘乐,还以为是有人来释放自己。
结果,却被鱼贯而入的伙计们跟抬牲口似得塞进了一辆带棚的马车,径直拉去了官府。
待刘乐下车看到官府大门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摊上事了。
但此刻再想逃跑为时已晚,只能任由官差戴上镣铐,被锁进了一间臭气熏天的公共牢房。
牢房不大,里面共有两人。
东边是个麻衣壮汉,一身横肉,凶神恶煞。
西边坐着位白面书生,神情傲娇、目光高冷,有股自命不凡的劲儿。
人生首次坐牢的刘乐,内心颇为紧张,颤颤巍巍的坐在了二人中间。
刚一落座,就听麻衣壮汉冲他问道:
“汝,因何入狱?”
“他们说我偷了钱,但其实……我没偷。”刘乐胆怯回道。
“偷就偷了,有啥不敢承认?老子杀了人,也没像你这么孬种。”
鄙夷的摇了摇头后,麻衣汉又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白面书生:
“但不管怎地,也比这小子强!逛窑子不给钱,真他娘不是东西!”
白面书生虽然体弱,但气势上一点不输,立刻冷眼回道:
“某是一时兴起,多唤了两个姑娘!什么不给钱?净胡说八道!”
“切!白嫖就白嫖,还一时兴起?”麻衣汉则是一脸不屑:“你要是给了钱,又怎会关入大牢?”
“哼!本公子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书生并不想纠缠于此,便当场转移了话题:
“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怎么保住自己的狗命吧!”
“大胆!竟敢出言不逊?找死不成?”
麻衣汉明显被“狗”字激怒了,额头青筋怒爆。
坐在对面的书生却丝毫没放在心上:
“不逊又如何?像你这种连人妻室都不放过的恶贼,早该诛杀!我要是洛阳令,你已死过千遍!”
在麻衣汉看来,自己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