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早出的门,可到太阳落山仍未归来。
身为女儿的陆瑶,内心隐隐担忧起来。
当晚关店后,她和张七一同来到了相国府外,跟门口的卫兵打听起情况:
“这位军爷,小女跟您打听个事。我爹……就是陆氏酒舍的掌柜,他们一早来到府内做饭,可至今未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卫兵瞅了瞅面前的男女,不屑的摇了摇头:
“什么掌柜,老子不认识,速速滚开!别影响老子当值。”
陆瑶在家当惯了“公主”,很少会遭人白眼。
被卫兵这么一怼,心里格外的难受,下意识噘起了小嘴。
见状,张七赶忙将陆瑶拉到身后,并将一袋铜钱塞到了卫兵的手中:
“军爷行行好,我们掌柜在府内待一天了,大家都很担心,想知道是不是出什么误会了?”
掂了掂手中的布袋,卫兵的态度比刚才稍好了些:
“喔,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陆掌柜是进去了,不过出不来了!”
一听“出不来了”,陆瑶和张七同时一惊:
“为什么啊?”
“哼!渭阳君就是冲他们家招牌菜来的,结果他死活做不出来!说小了,那叫招摇撞骗;说大了,就是不给君上面子。这种商家活该被抓。”
听闻此言,陆瑶的内心咯噔一下,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军爷,我爹不是行骗,也不是不给面子,他是真没有原……”
“停!停!这事你别跟我说。反正听里面兄弟讲,他要是做不出烧金云,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俩赶紧走吧!”
说完,卫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陆瑶和张七赶去一旁。
***
陆瑶是自幼丧母,父亲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依靠。
如今,突然得知父亲再也回不来了,陆瑶的内心已全线崩溃。
这一路上都是恍恍惚惚,怎么回到的酒舍,她都记不清了。
直到张七为她端来一碗热汤,坐在桌前的陆瑶才渐渐清醒:
“七哥,快想个办法救救我爹吧!”
在回来的路上,张七一直在思量此事。
但脑壳都快想破了,也没能想到一条可行之计:
“小姐,要有办法我早说了,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我去求求隔壁的孙大人,他会不会帮忙啊?”
“孙大人只是洛阳城外的乡佐,他就算肯帮忙,也说不上话啊。”
“那常来店里吃饭的牛大人和杜大人呢?”
“他们都是洛府小吏,八成连相国府都进不去……”
“唉!那、那我明天再多拿些钱财给守卫大哥,他会不会替我爹说些好话啊?”此刻的陆瑶,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了。
“小姐,跟他打听消息没问题。可让他求情就强人所难了,他都未必能跟渭阳君说得上话……”
见说了半天,一条都不行,陆瑶的眸中划过一抹无助的沮丧: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被关在相国府吧?”
“小姐,掌柜虽然被困,但至少性命无忧……我现在更担心的,其实是酒舍的命运。”张七忽然皱眉,话音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