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刘乐想岔了，郭嘉皱眉摇了摇头。
“不是？那什么情况啊？难道是一个想走，另一个不想走，吵起来啦？”刘乐二次猜道。
“也不是，没人吵架……唉！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别太难过……”
一声叹息后，郭嘉面带惋惜的道出了实情：
“是陆掌柜……过世了！”
“什么？掌柜死、死了？”
话音未落，刚还若无其事的刘乐迅速从椅上弹起。
不仅脸色大变，内心深处也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下一秒他已飞身上马，骑着赤兔快速向城西赶去。
***
正午时分，本是用餐高峰。
其他店铺均是车水马龙，唯有陆氏酒舍大门紧闭。
在刘乐的记忆里，用餐大厅是店里最整洁、最热闹的地方。
可今天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极不新鲜的气息。
放眼望去，厅内没有半个人影，且处处尘灰，像是很久没人来过。
穿过大厅，是刘乐曾经工作的地方——灶房。
灶房的景象，比大厅还要糟糕。
一片脏乱不说，大部分器皿也不翼而飞，早已没了当初的风光。
再往后走，是下人的集体宿舍。
宿舍里也是空荡荡的，别说人了，就连铺盖卷都见不到一个。
逛完一圈，刘乐本想上楼再探。
可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库房里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循着哭声，刘乐来到仓库门前。
由于库内无窗，光线较暗，刘乐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发声之人竟是一身素装的陆瑶。
此刻的陆瑶，正跪坐于库房的中心。
旁边摆着一口合了盖的棺材，和一张点着油灯的方桌。
不难看出，此地便是掌柜的灵堂所在。
在来酒舍的路上，刘乐一直抱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象：
就是掌柜并未过世，是郭嘉跟自己开了个“可恶的玩笑”。
直到亲眼看到此景后，刘乐的幻想终于破灭。
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深深的叹了口气……
听到有人叹息，跪在地上的陆瑶扭头回望。
由于过度悲伤，加上数日滴米未进，陆瑶是面色极差。
肌肤苍白，唇无血色。
就连原本灵动的双眸，看上去也空洞无神。
唯有认出刘乐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刚想起身相迎，却因浑身无力，外加跪坐太久腿脚酸麻，直接栽倒在地。
伴随一声孱弱的呻吟，当场昏了过去。
……
待陆瑶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刚一睁眼，她就发现自己正躺在闺房床上。
床头放着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刘乐坐在自己对面，正皱着眉头直视自己：
“你终于醒了？多久没睡觉，没吃饭了？”
“我……不记得了。”陆瑶缓缓地坐起了身子。
“唉！先把面吃了吧，我都热三回了。每次都以为你要醒了，结果又睡过去了……”
刘乐边说边将面碗送到了陆瑶手中，
语气虽有点不耐烦，但心里充满了关切。
“我不、不……”
陆瑶本想说“不饿”的，因为自爹去世后，她就没什么胃口，一直不想吃东西。
可在闻到面香的瞬间，肚皮却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令她难为情地低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