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临时监狱,就是在城西的集市场上,建了一片简易茅棚。
面积跟足球场差不多,四周立着栅栏,防止“囚犯”出逃。
棚顶上极其敷衍的绑了些茅草。
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有的地方甚至露着“天窗”。
这要是遇上风雪天,估计跟没顶一个下场。
看到此状,刚来到监狱附近的陆瑶忍不住吐起了槽:
“这也太简陋了吧?而且还这么多人,晚上怎么休息啊?”
放眼望去,硕大的“监狱”里至少关了一万多人。
拥挤程度,虽然赶不上早高峰的地铁,但也好不到哪去。
人与人之间最多也就半米空隙,要做个伸展运动,最少也得打到两三个人。
听过陆瑶的抱怨,同行一位老妇,立刻低声提醒道:
“姑娘,你可小点声,要是被当兵的听到了,少不了皮肉之苦。”
“可、可这确实没法住人啊!比我家猪圈还挤,又脏又臭的……”陆瑶虽然噘着嘴一脸的不乐意,但音量已经小了很多。
“唉!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孩子。”老妇摇头叹道:
“这条件已经不错了,是朝廷专门给咱们这些商贾准备的。你是没看到囚贫农的地方,他们那儿连个草顶都没有,而且人人绑着手脚。几万人挤在一起,比咱们可怜多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听还有比自己更差的,陆瑶心里立马好受了许多。
“老人家,您知道咱们要被关多久吗?”
“听人说最多六、七日就出发,忍忍就过去了。”老妇安慰道。
“长安远不远?咱们怎么去啊?”
“长安离洛阳大概八、九百里吧,走过去……可能要半个多月。”
“啥?走过去?”
这么远的路,竟要用脚走?娇生惯养的陆瑶当场惊呆了。
“当然了!不然还飞过去啊?像你们年轻人还好些,走一走就到了。不像我这种老骨头,走到一半,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老妇又开口问道:
“姑娘不会就一个人吧?”
“不是,我和那个男的一起。”陆瑶指了指不远处的刘乐。
“那就好,至少有个男人护着。不然这路上……唉!你一姑娘家,很容易被这些当兵的欺负。”
“啊?有这种事?那、那都没人管吗?”
陆瑶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不仅没经历过战乱,更不懂世间险恶。
听完老妇的提醒,又一次被血淋淋的现实吓到了。
“唉!百姓命贱,死了也无人过问,谁会管咱们的闲事呢?丫头,你记住了,不管遇到什么事,保命最重要!”
伴随着老妇语重心长的叮嘱,陆瑶等人陆续进入牢房。
由于牢内空间有限,再加上内心惊恐,刚一进门,陆瑶就紧跟在了刘乐身后,并将老妇之言,如新闻一般转述给了刘乐:
“刘哥,我听人说,咱们要被关六、七天呢。”
“嗯,这我知道。”刘乐平淡点了点头。
“还有啊,咱们得走路去长安,没有马车坐的。”
“嗯,这我也知道。”刘乐依旧不冷不热。
“那你知不知道,路上可能会遇到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