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法子嘛……唉,由于西市不许摆放流动摊位,且两侧之地均已售完,想开店就只能跟现有的商户协商。”
“你这儿,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牛辅有点不甘心道。
“地契在商户手中,楼也是他们自己建的。除非西市扩建,否则下官很难有所作为。下官平日里也就收收管理税,像拿地这种事真的很难介入。”
西市周边都是重要府邸,扩建是绝无可能。
听闻此言后,牛辅只得叹了口气:
“唉!那看来只能找商户谈了。你觉得本官是来硬的好,还是来软的好啊?”
闻言,崔鸯一边赔笑一边建议道:
“大人,能在西市立足者,多少都有点背景。所以……还是商谈为妙。”
“哼!有背景怎么了?跟本官相比,还不都是渣渣?”牛辅鼻孔朝天,一脸自负道:
“我听朋友说,西市有三间铺子占地最大,且独门独院。你跟我说说,这三间都是谁的关系啊?”
“占地最大?”
作为西市主管,崔鸯对商铺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不出两秒便道出了商铺之名:
“您是说刘汉钱铺、王氏布帛和五湖酒舍?
见牛辅轻轻点头,崔鸯依次介绍道:
“据我所知,刘汉钱铺的背景最深。店主刘镪常与宫内皇室来往,小的猜测此店多半是皇室产业。”
(钱铺,是钱庄的前身。早期以借贷为主,后来慢慢增加了存取、兑换等业务)
一听跟皇室有关,牛辅下意识皱了皱眉,感觉为此得罪皇室好像不太值当:
“哦……那说下一个,王氏布帛呢?”
“王氏布帛是两年前从洛阳迁来长安的,具体什么关系,下官不知。我只知道,他店内挂着一幅字,写着‘天下第一帛’。题字之人,正是相国最宠爱的渭阳君。”
“啥?白儿题的字?”
听到渭阳君的名号,牛辅再次叹了口气。
虽然董白已失踪许久,但她始终是董卓最爱的孙女。
况且,董白跟自己也算是亲戚关系,对自家人照顾的店铺下手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只能再次摇头:
“算了算了,这家也略过,你再说说五湖酒舍。”
“五湖酒舍是一间长安老铺,据说已开了三十多年,在长安名气极大……”
“长安老铺?”
听到这儿,牛辅顿时双目一亮,打断了对方:
“换句话说,他跟现今朝廷没什么关系?”
“大人所言极是,五湖酒舍的老板,在朝中的确没有熟人。但是想动他……也不太容易。”崔鸯面带难色道。
“此话怎讲?”
“大人可能不记得了,早在两年前,五湖酒舍的白掌柜曾给过朝廷一笔捐款……”
两年前,董卓刚抵长安时,长安并不像现在这般繁华,宫殿、民宅、街道均是百废待兴。
董卓虽从洛阳带来钱财无数,但由于重建工作过于庞大,不到一年就花去了大半。
为了保证重建工作不被中断,董卓立刻向长安商贾发起一场捐赠活动,希望大家能为重建长安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