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之地,有一棵神树,其年轮不知几何,根不知在何处,只见其枝干遮住了阳光,枝条繁密,生长着点点星光。
枝桠之上站立着两道人影,一道发须皆白且神采奕奕,眼中似有精光射出,另一道身影背负双手,体态轻盈潇洒。
“真要去?”发须皆白者语气慎重,询问道。
“三界将有大祸起,虽然此时看似寻常,但祸源终究存在。”另一道身影虽然看起来潇洒,但眼中那一抹凝重却是道出事态危急。
“若不是我受着大道制约,便也要前去探寻一番。”发须皆白者说道。
“那是因为你的实力威胁到大道了,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要守着这一方天地。”那人潇洒一笑说道:“我等三人承盘古大神之恩,一气化三清,便也要为三界做些什么。”
这两人,发须皆白者为太清道德天尊,洒脱不羁者为上清灵宝天尊。
“界壁虽然无损,但是那一方天地似乎有至高者日夜在撞击这一界,此处时时刻刻发出雷震之音,不得不重视啊!”太清说道,眼中带着忧虑。
“若是不小心处之,便随时都会天塌地陷啊。”上清剑眉星目,丰韵如神,本是翩翩洒脱,此时眼中却也有些苍老。
‘轰’一声,界壁微微颤动,覆灭了几片星云。
上清眼睛一眯,袖袍无风自鼓,呼吸之时,有毁灭的气势从口鼻中溢出。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事态紧急,我便动身前往!”
“你我兄弟三人常年未见,今日你我相见,却是又要分别。”太清一挥袖袍,手中多了一杯清酒。
“饮下此杯,前路平安。”
“多谢我兄,去也!”
一道流光飞向击碎时空,其身影消失在一片灰暗的星云之中。
太清在此地观望许久,久久不愿意离去,他想起天地大劫前夕那一祸事,心中还是不安,随后还是一叹。
“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九天之上星体流转,天宇之下也是百般波澜。
周遭山林毁坏大半,满地皆是狼藉,只有一条宽敞的河流愿意停歇,带走诸多沙石。
悟空曾几度挥棒想送杀生前去往生路,但都被八戒拦住了,后者知晓玄奘不许。
玄奘双手合十,闭着眼眸,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杀生妄想偷袭玄奘,怎奈玄奘与金蝉本是一人,紧急时刻九世玄奘头骨化作的紧箍缚咒骤然爆发,使其头痛欲裂,求死不能。
历经十世还是不能度化杀生心中痴念吗?明知再也不能回去天庭,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玄奘心中自问。
杀生醒了过来,却是傻笑,似乎紧箍缚咒将其摧残的灵智不全了。
杀生时而深沉,时而轻笑,时而低声啜泣,时而做疯癫状。
悟空啐了一口,看来真的是呆痴了,果然可恨之人必有恶报。
“这种人屠戮已成习惯,杀孽累累,不可置于此处。”玄奘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向着杀生走去。
“师傅是要带他一路前行?”悟空跳了过来,问向玄奘。
“若是任他留在此地,必将涂炭生灵。”玄奘解释道,手持剃刀便将杀生化作一个僧侣。
流沙河水水流沙,神人杀生生无恋。
琉璃盏碎下凡尘,天道自始无卷帘。
“杀生戾气太重,自后便唤作沙僧吧,你心中有痴念太深,如今虽然灵智不全,但也多了一份清净。”
玄奘的声音古井无波,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自此更名悟净,希望你内心安宁清净。”
沙僧似乎听得懂又似乎听不懂,眼神明灭不定,不停的傻笑着,嘴角流出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