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得深也没胆子跟咱们斗。至于姓段的,他先把自己的鸟毛长齐了再说!”
程名振本来也打算一鼓作气将三路敌军全部赶走,但昨夜一战,洺州的损失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使得他不得不加倍谨慎。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还是先缓上一缓为妙。如果姓段的和姓魏的肯主动撤离的话,也省得弟兄们再做无谓的牺牲。”
待众人的热情渐渐冷却下去,他又笑着向谢映登拱手,“昨夜多亏了你和二毛两个来得及时,否则,此战非打到天明去不可!”
半空中降下来个偌大的人情,谢映登岂会推辞,侧开半步,拱手还礼,“教头这话从何说起,我跟众位弟兄一见如故。难道眼看着大伙跟敌人拼死拼活,自己还能站在旁边看热闹不成?”
“还是那句话,日后瓦岗军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尽管派人送封信过来!”程名振微微一笑,朗声承诺。
他先前只答应报答徐茂公对王二毛的人情,言语间从不提瓦岗寨三字。如今口风终于有所松动,不禁令谢映登大喜过望。在此地忙活的好几个月,谢映登总算将肩膀上的任务忙活出了一点眉目,赶紧大笑着敲砖钉脚,:“那是自然,日后这河北大地就要看咱们洺州军的了。瓦岗寨少不得有劳烦诸位的地方。洺州军这边也一样,只要有用得着瓦岗军之处,尽管开口。纵使有天大的难事,谢某也会带领一哨弟兄星夜赶过来!”
宾主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点就透。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正高兴间,帐篷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嚷嚷声,“不服,老子就是不服。有本事立刻将老子砍了,这么折辱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在外边喧哗!”程名振素来看重军纪,皱着眉头喝问。
“肯定是昨天晚上被教头您敲晕了的那家伙。您不要生气,我这就去给他松松筋骨,让他嘴巴干净干净!”孟大鹏闪身出列,大声回应。
“哪个?”血战一夜,程名振根本记不清自己到底打翻了几名敌将,迷迷糊糊地追问。
“就是那个使陌刀的,张校尉就死在他的刀下!”孟大鹏眼睛一红,咬牙切齿地禀报。如果不是昨夜战事太紧张,他早就偷着下黑手宰了外边那家伙。如今对方成了俘虏,碍于军纪,他只能先找足借口,然后趁机公报私仇。
提起陌刀队,程名振立刻想起了被自己用阴招打翻的那名左武侯壮汉。此人带着属下的的那二十几名陌刀手,昨夜至少砍翻了六十余名左武侯喽啰,绝对堪称悍勇。而眼前洺州军中最缺乏的就是像雄阔海那样可以领兵冲阵的猛将。因此,程名振未免动了怜才的念头,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张堂主战没,我心里也不好受。但两军阵前是两军阵前,战后是战后。既然敌将已经被俘,咱们就不能随随便便把他给杀了。先押上来,我有话问他?”
孟大鹏的如意算盘落空,心中好生失望。但程名振的军令他不敢违抗,只好怏怏地走出门,推推搡搡地将敌将给带入了中军大帐。刚进门,他立刻用力向对方膝盖弯处狠狠踢了一脚,大声喝道:“跪下,我家教头有话问你!”
“老子没空回答他。他向老子眼睛里边洒泥汤子的帐老子还没算,什么话也不会回答!”壮汉挨了一脚,竟然没有仆倒,跌跌撞撞走开几步,直着脖子叫嚣。
像他这样做了俘虏还气焰嚣张的家伙,刚才自然没少吃了苦头。如今脸上,脖子上,被扒掉铠甲的胳膊和大腿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即便如此,此人站在那里依旧有一种山岳般的威势,逼得军帐里的亲兵都将手掌按住了刀柄,以免这家伙突然挣断绳索,伤了在座众位将领。
“真正比武较量,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程名振根本不因为对方的无礼而感到恼怒,摆手示意孟大鹏退开,然后笑着答复。“但两军交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