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听宫竹四下安静,只有内室还燃着一支红烛,靠左侧院的窗户虚掩着,漏进来的寒风吹起了床帐纱幔。
红烛飘闪间,窗户一开一合,床帐前已经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抬手撩起纱幔,却未见其人。
“叮铃铃~叮铃铃~”
百里景回头,只见宋芷蓝卸了珠钗,只涂了鲜红的唇脂,如墨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胸前,穿了一身松散的红色薄纱衣,未着鞋袜,一双白皙纤细的脚腕,都绑了一根红绳,各挂着一只小铃铛。
宋芷蓝每走一步,都伴着清脆悦耳的铃声,使是催情的毒药,叫百里景目光炽热,猩红的眼眸写满了欲望,嘴角邪魅的笑容都收不住。
宋芷蓝行至百里景前面,水灵灵的眼角直勾勾地盯着他,红唇轻起,“景郎叫人好等啊~”声音娇媚,是宋·妲己·芷蓝。
百里景眼神痴迷,喉咙一紧,咽了咽口水,声音低哑,“乖乖,朕总得小心行事,恐他人发现,朕月黑风高夜,是来寻你这个小狐狸精。”
百里景眼神落在宋芷蓝赤裸白皙的脚上,说话的声音愈发紧,“乖乖,地上凉,朕怀里暖。”
说着,就打横抱起了宋芷蓝,贴着宋芷蓝后腰的手炽热,隔着薄如蝉翼的衣服,百里景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坐到床边,怀里搂着小只的宋芷蓝。
宋芷蓝紧贴着百里景,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轻笑一声,“皇上该是多忍耐些。”
百里景挑起脚腕的红绳,铃铛被牵动作响,百里景握住了宋芷蓝盈盈一握的脚腕,摇了一下,铃铛一响,百里景似是发现了什么,笑得灿烂,“叫景郎。”
百里景刚从外面进来,手还很凉,宋芷蓝便想抽出来,百里景手上一紧,将宋芷蓝放在床上,手中却提溜着脚腕。
宋芷蓝笑得妩媚,挣了挣百里景手中的脚,轻声道:“景郎你手凉。”
百里景一只手提溜着细滑的脚腕,一只手褪去衣袍,喉结滚动,“再勾人,让你下不了床。”
……
红烛摇晃,铃声作响,娇声妩媚,低声不断。
……
听竹宫的宫人听了一夜铃铛声,左右睡不着也不敢起身去探看。
日上三竿,宋芷蓝未醒,绿豆小心谨慎地进来,鼻尖微动,到底还是臊红了脸出去。
后宫传闻,宋修容又“病”得下不了床。
宋芷蓝左右是不要脸了,瞧着两只脚腕处都发青了,也不愿下床了,不禁感叹,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
练武场,百里景打了一组行云流水的拳,脸不红气不喘,又抄起了一把剑,耍了一套剑法后,额头出了细汗,左右瞧瞧,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练。
一旁的李全盛瞧着皇上自下朝后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也不敢开口问,现下不知疲惫的练武,怕是不妥,才开口。
“皇上,都出汗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百里景这才坐下来休息,喝了一口热茶,心情依然郁闷,转头看李全盛,脱口而出,“朕老吗?”
李全盛连忙否认,“皇上正值壮年,怎么可能老。”
百里景又喝了一口热茶,回想起昨晚。
中途百里景口渴去喝水,宋芷蓝一声嗤笑,换来一夜铃响。
百里景下了早朝,内心就开始怀疑自己,莫非真的见老了?
这时,李七恭敬地过来,低头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百里景此时正是烦闷之时,语气严肃,“有什么事快说!”
“宋修容没法…下床了。”李七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同蚊子一般。
可是百里景听见就不郁闷了,喜笑颜开。
李七又说,“娘娘让奴才带话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