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蓝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吃饭，不得不开口，“都下去吧！”
红豆和绿豆倒是听话，乖乖地退下了，可是其他人多少有些犹豫，都在看百里景的脸色。
百里景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擦过嘴后，才淡淡开口，“下去吧！”
所有人都退场了，宋芷蓝松了一口气，盯着百里景问，“皇上，到底是什么事？这样嫔妾吃不下饭。”
百里景起身，拉着宋芷蓝进了内室，关了门，才露出了笑脸，“这不是做戏做全套吗？”
百里景倒是笑得开心，宋芷蓝白眼一翻，“这满院子的人都是皇上的，做什么戏？”
宋芷蓝坐下，脸上没有一丝欢喜，百里景也坐下了，神情严肃了起来。
“你有不开心的？有什么不满足的？”百里景这话问的，似是宋芷蓝做得不对。
宋芷蓝靠着圆桌，发愣道：“是啊，嫔妾日日锦衣玉食，皇上给的赏赐，皇上逾矩给的位份，都得到了，嫔妾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满足重活在一个封建的时代，不满足于满宫上下的女人，不满足每个人都能有孩子，不满足于百里景不是一个人的百里景。
宋芷蓝每一次侍寝都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嫔妃，皇上只是一个东家，这不过是出力得钱的工作。
可是人是有感情的，何况宋芷蓝的身体里是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一个多金帅气的帝王，面对一次次温存，一次次情话，一次次真心，宋芷蓝到底是败了。
宋芷蓝还是清醒的，也是糊涂的。
百里景不明白宋芷蓝低落的情绪从何而来，百里景从宋芷蓝身上看到了那些个怨妇的影子，心中满是烦躁。
“白婕妤有身孕了，你们关系好，你可以去多陪陪她！”百里景就是想着白婕妤鲜少与人交好，宋芷蓝算一个。
宋芷蓝歪头瞧百里景，嘴角咧开了一抹笑，看百里景的眼神却是幽怨的，缓缓开口，“嫔妾不能有孩子……”
百里景身子僵硬，似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眼神中写满了愧疚，欲言又止。
“皇上偏偏让嫔妾去瞧那些有身孕的姐妹，真是杀人诛心。”宋芷蓝胸前郁闷，似是怎么都喘不上气。
百里景从前也是愧疚的，言辞也很注意这些的，怕激到宋芷蓝，只是如今补偿了许多，心中的愧疚也减少几分。
百里景瞧了几日林婕妤和方才人的笑脸，如今瞧不得宋芷蓝的哭脸，克制脾气，只是不耐。
“朕已经尽量在补偿你了，逾矩晋位，流水的赏赐，父亲委以重任，弟兄也多番赏赐，朕就是对不起合宫上下，也绝没有对不起你！”
百里景拍着桌子起，怒气冲冲。
宋芷蓝抬头瞧百里景，百里景是真的气，可是宋芷蓝不想哄了，只是淡淡道：“嫔妾身子乏累，皇上还请去早些回勤政殿，莫叫大臣又说嫔妾狐媚。”
百里景回头，眼睛里是怒气，冷冷道：“宋修容不送，朕也是要走的。”
百里景拂袖而去，宋芷蓝起身行礼，“嫔妾恭送皇上。”
回勤政殿的路上，百里景百思不得其解，对宋芷蓝也算是仁至义尽，偏偏讨不到一个笑脸。
百里景冷哼一声，在宋芷蓝那儿讨不到的笑脸，自会有人上赶着讨笑脸。
夜里，方才人侍寝，第二天晋位美人。
几日后，罪臣之女朱才人侍寝，也晋了美人。
又过了几日，召楚元侍寝，楚元以身子不适推拒，被方美人捡了便宜。
——
宋芷蓝撑头看着窗外，不合时宜地开口，“楚姐姐，你为什么要拒绝皇上？”
同袁念绣花的楚元回头，淡淡道：“两位美人陪着他，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