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御书房里的气氛却十分压抑,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唐宏跪在地上请罪。
土豆的消息之所以传得这么快,全是因为他永宁侯府的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就是派去北地接人的那支队伍。
他只给他夫人看了半封信,不然来的路上她就得吵起来,耽误时间。
唐宏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姜先槐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此人与自己无关。
若是平日,看在大女儿的面子上,姜先槐会替女婿说几句话,打圆场。
但今天,姜先槐自己都恨不得踹他两脚,哪里会开口求情啊。
姜先槐当做没看见,与皇上商量各地的灾害与人祸如何解决,该赈灾的赈灾,该镇压的镇压。
燕景帝没说话,看似认真听着,实则不错眼的盯着葫芦罐里的鸣虫。
等姜先槐结束长篇大论后,燕景帝说的话与往常一样。
“姜首辅说得对,就依你的办吧。”
说完后,燕景帝好像才看见跪在地上的唐宏似的,语气颇为惊诧:“永宁侯怎么还跪着啊?袁让,下回记得提醒朕。”
“是是是,是老奴的错。”袁让配合的躬身道。
燕景帝仍有些不耐烦的说:“起来吧,还等着朕去扶你啊?”
“微臣不敢。”
唐宏连忙站起来,却因起得太急,身体微微晃了晃。
燕景帝嫌弃的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姜先槐身上:“姜首辅还有其他事吗?”
姜先槐说道:“皇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土豆的亩产高达六百斤,只要全国种植起来,应该再也不会发生一镇一城百姓饿死的现象,如此大的功绩,朝臣与百姓恐会诸多议论,所以封赏方面,还请皇上早些定下来。”
燕景帝嗯了一声,拿起奏折又看了两眼:“这个人虽然不讨喜,但办的事挺好的,他不是还要找其他新粮种吗?朕是一国之君,就赏他一万两吧,至于官升两级还是三级,调去哪里,姜首辅你来决定。 ”
“是,皇上。”
姜先槐低头拱手应道,抬起头时,他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说:“皇上,葫州几个大县正在闹饥荒,不如就将北地的土豆运到葫州,解决此次灾情吧?”
这是他在马车上就已经想好的对策。
土豆不能留在北地,但若运到京城,也很不妥,只有送往真正需要的地方,才不会被人诟病。
燕景帝目光深沉的看着他,过了会儿,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就依姜首辅所言吧。”
这时,姜先槐终于看了眼鹌鹑般的唐宏,随即向燕景帝进言:“皇上,运送土豆的差事,就交给永宁侯将功补过,您看可以吗?”
燕景帝扫了一眼唐宏:“永宁侯前阵子才受的伤,去北地吃得消吗?”
不等任何人开口,燕景帝又不甚在意的说:“就让他去吧。”
唐宏立马跪下来磕头道:“谢皇上恩典,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办好差事。”
燕景帝摆了下手:“嗯,都退下吧。”
“微臣告退。”
姜先槐和唐宏行了礼,退出御书房后,一起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唐宏感激的说:“多谢岳父大人为我说情。”
姜先槐想到皇上之前给他看的奏折,瞥了他一眼。
“别高兴得太早了,你去北地还不一定能从你孙子手里拿到土豆。”
唐宏愣住。
“怎么会……岳父大人多虑了。”他神色中带有明显的不信,那可是自己的孙子。
姜先槐眯了下眼,意味深长的开口:“他立了如此大功,按理说,给他加官进爵也不为过,但他才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