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书见她迟迟不动,温声安抚道:“大人不必忧心,舒世子这人若想借题发挥,今晚便不会跟你说这么多。
锦衣卫指挥使对五品以下的官员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副指挥使的权利虽没那么大,但他还是国公府世子,皇后亲侄,所以权势比指挥使更大。”
还有个心照不宣的理由,舒彦卿是太子党,与三皇子党水火不容,而她与三皇子党有仇。
舒彦卿怎么会替三皇子党拔掉眼中钉呢。
唐一璇回神,转身往县衙里走,同时好奇的问道:“表哥,你们一下午都聊了什么?”
闻言,崔玉书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他不愧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我被他套了不少话。”
唐一璇眼皮跳了跳:“他套了什么话?”
崔玉书收起折扇,压低声音道:“他在打探你的消息。你以前,跟他认识吗?”
打探她的消息?
唐一璇眸子里划过一抹错愕,原主以前和舒彦卿认识吗?
她边走边回想,并未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舒彦卿。
这就有点麻烦了。
她不说话,崔玉书关心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唐一璇微微摇头:“我以前没和他打过交道。”
不过知书和侍书一直伺候原主,如果原主和舒彦卿有交集,那她们可能知道什么,但怎么问,是个问题。
崔玉书看了看表妹,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
当晚,崔玉书回到住处,写了‘查舒彦卿’四个字,吩咐心腹明早飞鸽传书给京城的自己人。
既然表妹被舒彦卿盯上了,他必须防患于未然。
从县衙出来后,已经很晚了,舒彦卿骑着马到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等客房。
“世子。”
门外传来楚岳的声音。
舒彦卿冷冷吐出一个字:“进。”
楚岳推门而入,看了眼世子的脸色,他斟酌着禀报道:“世子,属下见了清川县的暗哨,清川县令不可信。”
舒彦卿神色淡漠的开口:“他做了什么?”
“清川县令收获的土豆至少有一千五百斤,但他只送一百斤去京城,其余都被他藏了起来,到现在都没找到。”
楚岳怀疑唐一骏包藏祸心,接着道:“而且他身边的高手很多,暗哨担心暴露,就没夜探县衙,不过当初剿了黑水寨,苍狼军应该只带走了一部分银子,其他银子都在他手里,不然他哪能建百货大楼,新学院,还有翻新驿站和县学,修路等这么多事啊。”
高手?
舒彦卿想到了永宁侯府的暗卫,莫非都在唐一骏手中?
如果是,那就不难解释永宁侯为何那般仰仗姜家。和姜听梅的关系不大,而是侯府利益与姜家牵扯到了一起。
舒彦卿魅惑的桃花眼微眯,他知道从哪里分化三皇子的势力了。
楚岳看着走神的世子爷,忍不住出声提醒:“如果清川县令将土豆都给了北苍王,那苍狼军再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世子,我们不得不防啊!”
闻言,舒彦卿目光幽幽的凝视着他:“银子的事就不用说了,他至少还把银子用在百姓身上。”
楚岳心想国公爷也会用在百姓身上啊。
但如今国公府的势力比不上姜家,这笔银子交上去,恐怕会落到姜家手中,反倒便宜了三皇子。
“是,王爷。”楚岳恭敬地应道。
“至于土豆……”舒彦卿沉默几息,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面:“传信下去,让他们盯紧北地各府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及时上报。”
楚岳问道:“清川县令这边呢?”
舒彦卿懒洋洋的开口:“他跟我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