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节,木小棠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在吊坠中,木小棠发现了一块自己以前贴身带着的木牌,是芍药姐给他的命牌。当时为了遮掩木小棠彼岸花的身份,芍药姐递给他这块牌子。
如今牌子上的光芒微弱,眼见着就要熄灭了。
芍药姐出事了!
木小棠在院子前来回打转,心里实在纠结该不该回去看一下,看到正在打量着他的张烔笛便问出来声:
“烔笛,如果你有一个对你很好的人有了危难,但是救他的代价特别的大,你会怎么选择?”
张烔笛看着那双焦急的眼睛,从一大早眉头再没展平过。
“我会避开。”张烔笛避开木小棠的眼睛,他不想打破这样安稳的生活,也不想木小棠陷入任何困境,至于旁人?对木小棠好的人他不关心死活。
“说得轻巧。”木小棠甩了一下张烔笛手臂,自顾自倒了杯水喝,时间赶人得快点前去。
硬塞了理由,刚出城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乘风很快就到了花姑子村。
此时见到阿婆的芍药有了求生欲,愿意跟着外婆活下去,门外的木小棠歇了一口气,但知道芍药家着火孟父孟母没能逃过一难陷入了沉默。
时到今日,他还能袖手旁观吗?木小棠怀着这样的纠结回了潞城,张烔笛知趣地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跟在他的身边,一刻也不离开。
……
阿婆每次流眼泪了,都要强行忍着,让它在眼睛上化作一道光,再倒回泪腺。她不能掉下眼泪,她家外孙女就是哭瞎了,她还得照顾外孙女。在世一天就得忍着一天,日子还是得过,得让天上的女儿女婿们看着她们过得很好。
芍药睡了一天一夜方才醒来,吃了点东西,在孟父孟母坟前跪了半个晌午才又晕过去。
阿婆拿钱求着大夫救救她,大夫留下药没收一分钱,离别时重重叹了口气。
阿婆颤颤巍巍地给昏迷的外孙女喂药,但凡是路过的皆不忍直视,走过后泣涕连连,唉声叹气。
芍药好转的很快,两天后就能下地走动了,只是那张脸再也找不到少女的痕迹。
尤其是芍药穿着阿婆衣服出现的时候,众人皆以为是哪位七旬老人,鞠着身子,手上的皮肤皱巴巴。若是一看脸,却是会被惊得后退好几步,火烧的痕迹烙印在惨白的皮肤上,那模样简直恶鬼索命。
芍药识趣地遮上面纱,露出小半个被白点占满的眼睛。
小孩子给她取名“瞎婆”
一个哑婆,一个瞎婆。
“阿婆,算了”芍药拉住动气的阿婆,阻止她拿拐杖打人,这些小孩都是些老顾客了,为了她得罪客人,不值当。
“唔唔唔……”
“我晓得,我不是还有您吗?今后我就是您的口,您就是我的眼”
阿婆宽慰地摸着她的头。
阿婆不知道的是,她活不久了,这点芍药自己很清楚。
起初还能接受点粥食,阿婆为了她能好快点炖了鸡,她全部呕吐出去了。现如今即使多喝点水也得好一会腹泻,早晚需得吐一次血,这些事她都瞒着阿婆。
每次吃饭都是笑着糊弄外婆,回头后一阵呕吐,脸更加惨败几分。
最近芍药总会做梦,梦到很多事情,梦到父亲严峻的脸,母亲的包容,还有蒋玉郎的温柔……梦里甚至出现了小棠叔和烔笛哥。
而阿婆还是老样子,每次听到外边有人喊“瞎婆”时还是会拿起拐杖追出去打,然后小孩们嬉笑逃开,只有阿婆,每次都要杵着拐杖喘好一会。终有一次,阿婆大口大口地喘气,怎么喘都不够,她比芍药早一步倒在了床上。
芍药熬完药,摸索着回来的时候却被阿婆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阿婆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