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烔笛瘫在地上残喘着,一幕幕在他眼前放映,张烔笛都记起来了。
他就是阿多。
火烛路地使的跟班,木小棠曾经与他相处过十多年之久。
明明自己已经给木小棠写了信,张烔笛清楚,自己是牵挂他的。可内心永远装着对二皇子一丝丝妄想,于是他在信里写的很明白,等他回去就和木小棠好好生活。
只为过来问一下二皇子,他心里可曾后悔过?
现在二皇子后不后悔他不清楚,张烔笛悔的肠子青,他不该来凡界,他在地界就留下木小棠不让他去花族。
他们在火烛路安家,把床合到一起,一起守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欢笑……他们结为道侣,可以分享更多,走进更多……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天边细雨连连,冷风见缝插入,张烔笛的身体也跟着一起变冷,末了,还痴痴地望着木小棠的方向。
对不起……
木小棠稳住身躯,也不掉眼泪,只是看着云镜,手心掐出鲜血。
正当时,牡丹的后手到来,一个庞然大物的影子盖过骊山,身形比眼前的骊山不相上下,似蛇非蛇,长了四条短腿如天柱般杵在地上,身子又似蟒蛇,长长的一条,背上却实厚重的鳞甲,尘土都在它的哞叫声里颤抖。
“供奉听令!”牡丹手持玉玺站在山巅,眼神睥睨地望向众人,仙族,妖族,皇家,今天都得葬在这骊山之巅。
“杀!”
怪物伸出一爪,带着蛮横的神力,向着木小棠等人席卷而来。
长寿和茉莉反应极快,施法撑出一道法阵,虽抵挡了这一击,两人也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云镜的模样更加惨淡,刚刚被木小棠和张烔笛重伤,此刻又在法阵之外,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击。
幸而她侧身一躲,挨着死神而过,双腿在顷刻间被碾压成肉饼,疼得云镜嚎叫。
牡丹搂着她昏迷的儿子大笑,这便是绝对的力量,花族敢对她指手画脚不过是因为她无能可欺,牡丹要让四界知道,她偏偏是可以与神女,与云母并立的人!
敢嘲笑她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庞然巨物还将打算发动第二击,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地拖住巨物的爪子。
“孽障!”一声喝令,听得台上的人耳鸣发蒙。
“是云圣母!是云圣母!”百姓们见天边那道神光,都以为是救世主来解救他们了,一个劲地磕头。
“叩见云母!云母救命啊!”人群嘈杂。
云赐紧紧皱着眉头,要不是见着云镜的命灯将熄,迫使她下界查看,她还不知凡界竟有此等角色。此凶兽的体质竟能抗下她的一掌还毫发无损,不可小觑。
牡丹这时也回过神来,眼底慌张,她未曾料到这件事情还惊动了云圣母。
“拜见云圣母,此乃仙界派下凡的供奉,还请圣母收手!”牡丹咬牙,难不成今天木小棠他们几个还能回去……那自己会是何等下场?
牡丹绝不允许!
“云镜仙尊是被误伤,真正伤她的人是花族的大长老——木小棠!他私自下界,占据皇嗣身躯,干扰政事,窃取国运!牡丹是想替天下百姓讨个公道啊,还请云母饶罪!”
“他还是地界扶妳仙尊带大的,谁能料想地界有什么诡计!”牡丹越发这个时候脑子钺清醒,想要云母站在她的这一边,首先要让云母厌弃木小棠。
地界划出天界之外成立第四界,云母默默忍了一千多年,她偏偏要火上浇油。
云赐确实被这话点燃了双眼,低头望下来,眼前的女子立在山巅,虽一身狼狈眼中却尽是傲意。手捧着玉玺,眉目微怒,好似真的在为百姓谋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