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六月，深圳市宝安西乡派出所，实习生小叶在拘押室内的一条长椅上，抱着一条厚厚的毯子，坐在长椅上监视着郭华，内心忐忑不安，就怕这个杀人犯，突然半夜大喊大叫，一晚上都几乎没有睡着，眼睛迷迷糊糊，稍微有点犯，就马上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盯着郭华。
王建军因为担心实习生小叶害怕，睡在隔壁房间的乒乓球桌上，但是小叶确实有点神经过于紧张了，郭华被捕以后反倒释然，一个人戴着手铐坐在拘留室的椅子上，竟然眯着眼睛，睡着了。
早上七点半，派出所工作人员陆陆续续上班，八点钟，周所长，喊上王建军，王秋水，实习生小叶，开始对郭华突击审讯。
周所长首先发问：“说说吧！”
郭华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的晃了晃头，说：“一夜也没有喝一口水，能给口水喝吗？”
周所长向实习生小叶使了一个眼色，小叶倒了一杯半温的开水，递给郭华，郭华的双手被牢牢的铐住，小叶只好慢慢的喂他。
郭华，喝完了水，又对周所长说：“能给点支烟吗？”
王建军走过来，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放在郭华嘴里，用打火机点着，郭华猛吸了两口，王建军把香烟拿开，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周所长眼睛就像两把刺刀，在郭华的脸上扫来扫去，郭华被周所长看的全身发毛，赶紧避开眼光，不敢去看周所长。
周所长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说：“水也喝了，烟也抽了，可以说了吗？”
郭华淡淡的说：“一夜没吃饭，能给点吃的吗？”
周所长冷冷的说：“你把这里当宾馆了，是不是？，要吃要喝要香烟，老实点，交代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代清楚问题，自然有地方让你吃饭。”
郭华抬头看看屋顶，又低头看看自己脚脖子上的脚拷，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每天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梦见警察把我抓住了，好多天好多天晚上做噩梦，根本睡不着，东方蝴蝶，我们是大学同学，都是学音乐的，他家境富裕，我是农民出生的，父母含辛茹苦的供养我上大学，我俩在大学校园认识，从此以后，我每天好像亲生父亲，亲生哥哥，一样的照顾着东方蝴蝶，我赚的钱，基本上全部给了她，我自己每天省吃俭用，吃校园的最廉价的伙食，东方蝴蝶却买进口的化妆品，进口的口红，香港进口的服装，一开始我没有任何怨言，只要每天能和东方蝴蝶在一起，能够亲吻她的脸，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去年，东方蝴蝶，突然认识了一个香港老板，开始对我越来越冷淡，想和她亲热，他总是推三阻四，推三阻四的不愿意，我发现他情绪上的变化，就慢慢的跟踪她，跟踪他跟一个香港人私会，我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没有当众拆穿她。
等东方蝴蝶回来以后，我劝他说，金钱是好，但是咱们赚钱应该光明正大，你不应该用肉体去赚钱，不应该用色相去赚钱，东方蝴蝶跟我吵了一架，说：“什么叫用色相赚钱？，什么叫用肉体赚钱？，郭华，我和你结婚了吗？我们只是恋爱关系，我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我有选择的权利，你也有选择的权利。
就因为我跟他吵了好几架，我在工作中开始精神恍惚，演出的时候老是出现重大演出失误，领导就让我暂时不要演出了，让我到后台去拉大幕。
但是东方蝴蝶，仍然跟那个香港人，只要有机会，就缠绵在一起，后来居然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我不想失去东方蝴蝶，我苦口婆心的劝她，我甚至非常卑微的哀求她，两年了，两年的感情，在金钱面前，难道就如此脆弱？
但是东方蝴蝶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所以我每天喝酒，把自己罐的烂醉如泥，我麻痹我自己，把我自己搞得人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