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有人低沉的暗笑，像是喉咙里含着刀剑。
他突然猛地抖动了一下，转头这才看清秋戚的脸。
“有听到有人在笑吗？”
秋戚一脸奇怪的盯着白奂，然后示意他身后有一队学生。
“怎么了？”
现在正是学生们打闹的好时候，周围不时传来他们年轻的笑声。
“没事，大概是我听错了。”白奂也摇了摇头。
走了一段时间，到大天街后。白奂让秋戚先去百货商店买东西，他去别的铺子看看。
两人约定半小时后碰面，现在快到九点。不过大天街还有些铺子没有关门，白奂想去看看有没有当无水。
当无水，听起来挺玄乎，其实就是冰山上的雪融化后形成的水。当无水也只是一个好听的学名。白奂需要用当无水浇灌几株植物，正好现在有多余的空地。
当无水一般餐馆里都有，京都有道名菜叫火山飘雪，里面飘雪的部分就需要靠当无水。
他走进一间路边的饭店，此时此刻里面竟然还有挺多人。大概都是学生，他们三三两两成群，大概七八桌的样子。可能有一些是刚刚组好队庆祝的，也可能不是。总之，现在是九点钟，大约是气氛的高潮点，人们大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白奂有一些排斥这种热闹，他快速的向前台走去。只是他走得越快，离前台越近，耳边就似乎越安静，走得速度就越缓慢。
短短十几步的距离，他像是走了数十年，只差一步。他的脚悬在半空中，踏不下去，整个世界像是被静止般。他想看看周围的人，却动弹不得，唯一在目光里的人就是前台的小哥。小哥头上有一滴汗珠快要落下，却奇迹般地停在脸颊上。
世界，被停止了。
又是那种低沉的笑声，似乎就在，就在脚下。脚下有东西，有东西在拉白奂的裤脚。
他有些紧张，脑子有些乱，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像一颗快要达到弯曲极限的弓，只要再拉下去一点儿，就将断掉。问题是这张弓不知道瞄准哪里。
像是时钟滴答，世界开始转动，他这一脚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