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一瞬间，顾谭璟仿佛感到自己的心口一痛，有些无法自控的呼吸困难。
“那群渣滓！我明明......我明明！”
然而下一刻，通讯对面的人影就忽然一晃失了踪迹。
收音器遭到撞击后产生的刺耳声音传来，顾谭璟还没来得及挂断通讯，就听见对面有人代替庞宇回应了他的话。
“你是不是想说，你明明都给了他们不小的好处，现在却又反水了？”
少女清脆的声音那样耳熟，顾谭璟几乎在一瞬间就双手颤抖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张骤然出现在通讯器投影上的人影。
云茜拾起那件掉落在地上的通讯器，笑着接了顾谭璟的话。
“谭璟，见到我惊喜吗？”
“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吧，离我们上次见面。”
云茜看见那张被惊愕神情占据的脸，勾起唇角和他打了招呼。
侧脸沾了些不干净的颜色，云茜嫌弃一样掏出帕子擦了擦，接着又将其揉成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谭璟，我多希望我刚扔进去的不是手帕，而是你啊。”
“可惜垃圾分类里没有收垃圾人的，不然我可就好办了啊。”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顾谭璟这才感到自己好像被突然抽空了力气，宛如面对一头显出身形的猛兽一样恐惧。
可这样的脸却又让他想起他们初遇的样子，让他在癫狂中逐渐生出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来。
他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因为恐惧而发抖，还是因为骤然看到的美景而兴奋的无法自拔了。
“原来这就是我一直要见到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茜茜。”
“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完美！”
顾谭璟像是个疯子一样笑起来，笑到喘不上气也止不下来。
云茜收回了笑，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发疯，最后甚至连那点兴致也没了，只由衷的感到生理不适。
“顾谭璟，你真叫我恶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恶心事，只要有我的脸，不管是年龄还是性别，你都没有放过。”
“你的爱不过就是满足私欲的借口，替身？真好笑，就是你发癫的借口而已。”
通讯对面的人这才终于停止了笑意，转而怔然的看着云茜，好像在隔着千里之外描摹她的脸。
云茜却只觉胃里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呕吐出来。
“茜茜，看来你很喜欢玩这样的游戏......”
“既然我的茜茜喜欢，那我就一直陪你玩......”
“但是，你永远都别妄想逃开我，不论怎样，你最终都会是我的——”
后面的话云茜不想再听，接着，那通讯器就被她一把扔下，抬脚踩了个稀烂。
她真想挖出那个疯子的眼珠子，那样的视线真叫她难受。
仿佛在看一件属于他的物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