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着那个悬垂在藤蔓边上的银铃摇了摇头,悄声解释:“那是有重要的事情面见才可以碰的铃铛。算啦,今天也没机会见到魔女大人,我们把食盒放在这儿就行。”
弟弟懵懂地点点头,和姐姐一起垒好食盒。“好可惜。”他嘀咕道,“婶婶今天做了超级香的烤鸡……嗯?!”
树屋的门“砰”一声打开,一团桌布被无情地丢了下来。食盒向上悬浮,桌布利索展开将食盒包裹好,摇摇晃晃地飞进了树屋的大门。藤蔓阶梯随之窸窸窣窣地伸出两条分叉将门悄悄关上,旋即恢复原状。阶梯前只留下了两个呆若木鸡的孩子。
“姐姐……那个,应该就是伊芙贝拉大人派来的桌布使者吧?”
餐盘托着热了第三次的烤鸡来到了餐桌上,银制刀叉很快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两双棉布手套推推搡搡,最后猜拳决定今天谁留下来上班。雕刻了魔女帽的长柄木勺搅拌着杯子里热气腾腾的奶油蘑菇汤,小声抱怨:“又是这样,把桌布先生丢出去工作自己却不起床。伊芙贝拉再不来……”
雪白的餐巾已经看见门缝漏出的玫瑰色长发,急忙捂住了它不让说话。门后的魔女哼了一声,走了进来:“又说我坏话是吧?”
餐巾优雅地鞠了个躬,说:“早安,伊芙贝拉大人。今天您也十分美丽。”它妥帖地围在了魔女的颈项上,保护那些珍贵的魔法石项链。伊芙贝拉端详了一番面前的调味料瓶,试探说:“要不还是蜂蜜……?”
“您这周已经吃空了三瓶蜂蜜了!”木勺忍不住探出身来,“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就是……不太健康?”
伊芙贝拉扯起嘴角,赞赏地点点头:“那么……你们既然有想法,还让我选干什么?”
蜂蜜瓶是一个矮墩墩的黑陶罐子,它的声音也很沉稳:“请大人不要生气。伊芙贝拉大人想吃,就没什么不可以的。孩子们本来就不应该拿这些标准衡量最伟大的魔女。”它恭敬地打开,将蜂蜜均匀地倾倒在烤鸡金黄酥脆的表皮。伊芙贝拉果然没有选择刀叉而是戴上手套,于是餐刀起身按照烤鸡的骨骼拆分伊芙贝拉想吃的那部分,餐叉则将一些骨头剔除。木勺没有再开口,它小心翼翼地避免在魔女喝汤时弄脏她姣好白净的脸。伊芙贝拉拒绝了餐巾的收尾服务:“行了,我去吃点水果。”
目送伊芙贝拉走出餐厅,餐具们都松了口气。“她会亲自剥水果吃?”木勺躺在水池里难以置信。餐巾将自己身上的灰清洗掉,解答说:“一般精灵族都会送一些方便吃甚至已经处理好的水果。魔女大人也有削皮刀什么的为她服务,别担心。”
“她的脾气好像越来越不好了。”餐刀低落地说,“三千年前她还是很可爱的小姑娘呢。”
一瞬间整个餐厅传来此起彼伏的叹气声。胡椒罐子是新来的,它好奇地碰碰餐刀:“诶,那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餐叉向木勺鞠了个躬:“我代伊芙贝拉大人向你道歉。她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厌倦了生活,你知道的,永恒魔女的愿望。”
“你还是觉得活着很无聊?”作为庞大树屋里面最受魔女喜欢的成员,猫头鹰抖了抖翅膀,“我都给你说了那么多我在外面看到的故事了诶。”
伊芙贝拉呈“大”字形瘫在床上,一副说话很累的模样:“你不懂……我都已经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