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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瓶子不要劣等品(1 / 2)

最终在刺绣桌布的坚持下,他们还是用餐完毕再谈正事,并且将议事的地方转移到它力荐的庭院。出于安静和隐私的考虑,被树屋包围的庭院确实是不二之选。因为恰好没有第二把木桩座椅又不想听到男孩嘴里蹦出礼貌疏离的话,伊芙贝拉把奥克尼特安排在庭院的秋千上坐着。奥克尼特很不幸还没有进入青春期,他的个子尚且矮伊芙贝拉一头,所以要踮着脚才能稳住这个对于魔女来说正好的秋千。伊芙贝拉才不想听到这家伙花式的严肃鬼话,随口念了句咒语,一阵猝不及防的风将奥克尼特掀得丢盔弃甲,只好乖乖握住了秋千两边的麻绳,双腿一荡一荡漫无目的地摇晃。

“破碎的希望。”伊芙贝拉重复了一遍,“这是什么呢?”

“人类的感情是所有种族里面最复杂的。”奥克尼特放飞自我在阳光下荡起秋千,发丝反射着金光,“希望是对于美好的渴求。比如伊芙贝拉想我帮你完成愿望就是希望,但是如果我说不行,那就是破碎的希望啦——当然,这是开玩笑的举例子,我不会骗你的。”

呵呵,小骗子鬼话连篇。伊芙贝拉不在意奥克尼特隐瞒自己事情的警惕,她只要弄清楚和自己有关的就行了:“精灵族里面没有吗?”

“就我看来,可能没有那么强烈的。”奥克尼特琢磨了一下,“毕竟希望的反面往往不一定是绝望,希望落空之后也许会迎来新的转机,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可以先去看看,能装进瓶子里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出门前奥克尼特换上了刺绣桌布翻找出来的魔女旧物——上身是精致的丝绸衬衫,衣摆扎进背带短裤里,搭配了花边短袜和圆头皮鞋——这套装扮也许不太适合揍人的勇者,但很适合魔女大人的乖乖小孩。不得不说,奥克尼特穿上之后的无措让他多出了一些少年的俏皮和活力,也让感觉自己稍微拿捏住小孩的管家先生十分满意。伊芙贝拉就不太在乎别人穿的是什么,她习惯抛开对方的妆饰记住本质。

伊芙贝拉觉得人类是很复杂的种族,所以不太想出门面对。何况听奥克尼特的说法,她可能还得在这群人里面生活一阵子,但是没听说哪个魔女在人堆里生活得很高兴的——被热情关注什么的,都是那些游学小魔女伪装成幼年魔法师才可能获得的待遇。她这样的出现在城镇里,别人只会担心会不会给国家带来厄运或是灾祸,无理透了。不和人类打交道能在家附近解决问题当然是最好的了。

不过很显然魔女也不是万能的。奥克尼特靠一颗糖引诱了一个精灵小孩又宣布糖不给他的时候,伊芙贝拉凝聚出了针尖那么大的破碎的希望。它是澄澈的淡蓝色,像海的边角料。这点边角料在他们满怀期望的注视下,被瓶子吐了出来。瓶口往边上一撇,好像在说:“呸,不吃。”

事实上它也这么做了,瓶身显示出一行金色的字:不吃劣等品。

奥克尼特辣评:“挑食。”

伊芙贝拉琢磨了一会儿,不抱希望地提议:“不如我们再转转吧?”

于是精灵族都得以和他们的守护神见面,虽然守护神垮起个脸很自闭的样子。奥克尼特尽职尽责地跟随,见证了伊芙贝拉从略带希望到彻底失望的全过程。

伊芙贝拉最后从自己身上也凝结出了一点透蓝珠子,凶巴巴地对瓶子说:“这可是魔女身上凝结出来的,吃下去。”

作为大陆上只有一对的东西,瓶子也是很有脾气的。它直接扭头躲避那颗小小的蓝色珠子,一副宁碎不从的模样。奥克尼特眼看魔女掐住了瓶颈准备硬塞,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伊芙贝拉,咱们不和一个瓶子计较。”

伊芙贝拉捏碎了那枚蓝珠子,低声说:“很明显我们得准备出门。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出去和那些坏家伙打交道,你能明白吗,奥克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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